正在她猜不透的时候,蛋宝迈着小步伐扑倒在程十一的怀中,甜甜的唤着,“娘亲。”程十一的思绪方才回过神来,管他想干什么,反正她也不会在回去见他。
程十一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蛋宝的头,而后又捏了捏他的脸蛋,“今天可玩够了?下次可没那么便宜的事了。”
蛋宝扑在了程十一的怀中,“娘亲,城里面可好玩了,有好吃的肉包子,还有坏女人。”
坏女人?程十一眉头一皱,还不等她问慕容席小屁孩就开口道,“那个女人还想抢我回府,被干爹教训了一顿,我还抢了她的玉佩。”说完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白皙的玉佩,递在了程十一的面前。
玉佩上的“景。”字让程十一的脸微微变色,将玉佩捏在手中,当今天下能够拥有这块玉佩的,除了景王府里唯一的一位夫人之外,还能有谁?程十一紧张的看着蛋宝警惕的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蛋宝被程十一捏得有些痛,又不敢叫出声,只好摇头,慕容席将蛋宝从她怀中救出来沉声道,“倒也没有蛋宝说得那么夸张。”他静静的看着程十一,她现在的表情已经告诉他,那个女人,她必定是认识的。他们认识五年了,如果不是在城里偶然间看到程十一的画像,知道她原来是景王府里逃走的王妃,只怕,他和她在一起再久,她也不肯对他说一句实话。
程十一也觉得是自己紧张的,但她可以肯定,莫茹淳绝对不是蛋宝嘴里说的那种女人。
程十一勾唇一笑,招呼蛋宝过来,蛋宝瞧着她变回从前的神色才扑倒她的怀中,撅着小嘴问道,“娘亲,那个女人是谁?长得那么丑,还凶……”
程十一无奈的笑着摇头,蛋宝偷了别人的东西,是怕她会责罚,所以才将所有的错都推在了莫茹淳的身上,而莫茹淳是她见过所有女人里面最完美的一个,她离开之后,剩下她与南宫景朝夕相对,会不会……
“娘亲,娘亲。”蛋宝叫着程十一,眼睛里面闪着光芒,她怎么会想这些?南宫景现在已经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甩了甩头,程十一捏了捏他的脸蛋,“外面好玩吗?”
程十一这么一问,蛋宝高兴的脸立刻就变了,他想了一会才看着她道,“娘亲想听蛋宝贝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废话。”程十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蛋宝喊着疼,她才放下,最后撅着嘴说,“娘亲,绝情山庄虽然很好,可是蛋宝想出去玩,天天吃糖葫芦,天天找其他的小朋友玩。”
程十一将蛋宝紧紧的搂着,脸上划过狡黠的笑容,“我带你出去可以,但是,你偷东西,做坏事,我要怎么罚你?”说得好听叫绝情山庄,其实这里面一众多神偷,天下闻名,只是打着一个普通人的幌子,蛋宝只不过才四岁,就已经有得一手好绝技,打骂了无数次,可是,始终是受大环境影响,屡教屡犯。
慕容席听到程十一的话脸立刻一变,踱步到程十一的面前,拽着她的手,压抑着心底的担心,“程十一,你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嘘……”程十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怀中的蛋宝已经睡着,喃喃的叫着些什么。
等程十一将蛋宝放在床上,慕容席方才露出了不悦的一面,他出声道,“程十一,你不能出去,难道你不知道南宫景和南宫倾城现在在到处找你吗,你真以为过去五年他们就会死心了吗?到时候发现蛋宝你该怎么办?”
程十一转过头去看着愤怒的慕容席,倒是淡淡一笑,“我都不怕,你还在怕什么?”
看到她那么嬉皮笑脸的样子,慕容席握着拳头,眼睛里面除了痛苦还有疑惑,“我在怕什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南宫景是怎么找你的?这些年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五年了,找你的人遍布大江南北,不管是人是尸?如果你出去了,难道你想在一次尝试那样的痛苦吗?那蛋宝怎么办?”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每一句都是为了程十一在考虑,这五年来,他也一直希望看透她,到达她心里面那个最温柔脆弱的地方,他知道她受过伤,他可以等她,所以他从来不提那个的名字。
他这几年来将她的过往调查的清清楚楚,他不知她是怎么面对曾经的那些伤痛和绝望,大抵是面对程十一时候,他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
“慕容席。”程十一淡淡的开口,目光划过一丝暗淡,“还记得你救我的时候,你就问过我,会不会一直留下……”她起身走到窗边,将身子倚在墙边看着天空皎洁的月亮,缓缓的出声,“也许现在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我有我该走的路,这条路,谁都拦不住。”
“你真的想好了?”看着程十一那般的坚定,慕容席的心开始动摇,也许他可以陪着她,一直陪着她……
三日后,慕容席决定暂离绝情山庄,程十一反对过数次,都被他直接无视掉了。“我只是有生意要去做,只是顺路送你们出去。”听着慕容席这样说,她也只能随他去了。
马车行走在官道上,蛋宝一会上一会下,程十一吩咐让蛋宝叫她娘,至于慕容席则叫爹爹,蛋宝倒是听话,这几日都没有出过错,在旁人看来,这便是一对寻常夫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