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普子萧虽善武不善文,但也绝不是什么愣头青,更不是那种被夸赞两句就有种找不着北的人,在皇室摸爬滚打多年,他什么都没学会,唯一学会的就是不亲近任何人。
因为他从小就看多了那些人接近他也全都是带着目的。
那时候他年幼,什么都不懂,也常常被人当枪使,最后给自己母亲惹了不少麻烦,以至于母亲最后被当今皇帝直接赐死,至于原因,不明!
眼见沈谨言在自己的打量下,依旧是面不改色,皇普子萧心中的计较也大了两分。
“三国六城之人都说相府嫡女沈大小姐痴傻丑颜,今日再见,我却是不这样认为!我反倒是认为沈大小姐聪慧过人,皇普国内怕是无女子与之相比。”
“萧王殿下如此评价,让谨言愧不敢当,不过古人云,娶妻取贤,谨言只觉得自己长得丑了点,却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又痴又傻,今日萧王殿下一席话正对我心中想法,如果时间允许,谨言倒是想与萧王殿下你煮酒畅谈,只可惜,萧王殿下你身居要职,宫中事务缠身,而谨言更是一介未出阁的女子,若与萧王殿下走得太近,必定会传出闲话,如此,倒是可惜了这么个能够结交萧王殿下的大好机会。”
沈谨言一席话说得若有其事,饶是皇普子萧自认为自己从不会对一个人的话产生动摇,今日对她这一番话在心底也忍不住被拨起一阵涟漪。
“沈大小姐好张能说会道的嘴,本殿下差一点就被你给绕进去了!”
“萧王殿下这么说,不就是没被我给绕进去吗?”沈谨言笑眯眯的说道,“萧王殿下,这闲话说了半天,你们这抓刺客归抓刺客,我这还赶着回家呢?这皇宫太大,我迷了路,不知道你可否派个人送我去宫门口,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家里人该是又要担心我了!”
“沈大小姐,你在皇宫内打了我七弟,现将他打成重伤,你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现在反而还想安然回家,你觉得这事可能吗?”皇普子萧冷声道,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愤怒。
“回萧王殿下的话,这事完全不赖我,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人是洛王殿下,是我迷路走到这里,他非说我是刺客,我不服气,就和他打起来了,谁知道这人这么不经打,几下被我打趴了,这就算了,我要走,他却死死抱着我的腿不肯让我走,我就继续和他打,我要是早知道他是洛王殿下,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他打架啊!”
面对沈谨言解释的话语,皇普子萧眉心微挑,当下厉喝出声,“不敢,我看你敢得很!我可是听说我的人都叫了洛王殿下,你却还对他出手。”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里全是萧王殿下你手下的人,你要这么说,就算没有这回事,他们也会证明有这回事,我再多解释也是枉然。”
“你不解释就不怕我把你直接拉到我父皇面前,说你殴打当朝皇子吗?”
“我自然是怕的,难道我说怕,萧王殿下你就会放过我吗?在我看来的话,如果一个人给另一个
人定了罪,就很难在更改,如果萧王殿下你真的这么不待见我,完全可以以我是刺客的身份将我带到朝堂上,到时候有其他大人相帮,一行人争相弹劾,我想到时候我被定了罪,不止我要倒霉,就是整个相府的人也会跟我倒霉。”
说到这里,沈谨言缓步朝皇普子萧的方向靠了过去,莫至诚直接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皇普子萧抬手示意没事后,莫至诚才退下,沈谨言也得以如愿的靠近皇普子萧,在距离他两步距离处停下,身子微微前倾,俯身凑在了皇普子萧的耳边低声耳语。
“我知道萧王殿下你心底此时打的什么主意,你是不是在想着将我带上朝堂,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我是刺客,在随便捏造点证据,说洛王殿下和我是同谋,不仅可以拉洛王殿下下水,亦可以除去以皇上马首是瞻的相府,如此一举几得的事情,萧王殿下你现在一定是在心底思量着这样去做,到底有几成赌赢的可能?我说得对吗?”
心中所想被人猜中,皇普子萧半眯着眼打量着沈谨言,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久之后,他才淡然一笑,“沈大小姐说的这个笑话真不是一般的好笑。”
皇普子萧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很多人都没有听懂潜在意思,但是一直关注朝堂之事的皇普子洛和身为副统领的莫至诚却是听懂了。
他们一直都知道皇普子萧自从当上禁卫军统领这些年,心怀不轨的他一直在暗中收买人,将那些人变为自己的人,更是时常明着以体恤下属为由,往各将士家里送东西。
很多人却都是明白,这皇普子萧此举大有造反的意思,因这些钱也全部是皇普子萧私人的,大臣们就是在朝堂上弹劾他也无济于事。
而当今皇帝皇普现颐对于这一点,不仅不起疑心,反而还更加的重用皇普子萧。
也正是因为这样,皇普子萧才对皇普现颐有所忌惮。
如果不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搞明白皇普现颐身边到底有多少可用的人,他兴许就不是一步步试探,而是直接带兵逼宫了!
“萧王殿下觉得好笑便是!”沈谨言皮笑肉不笑的附和出声。
见状,皇普子萧冷着脸看向了一旁浑身湿透宛如死狗般的皇普子洛,冲着身边的人附和道:“来人呐,送洛王殿下去太医院,让御医给他处理伤口,明日正好是休沐日,本殿下今日也要出宫去,如此,便顺带送沈大小姐出宫门!莫副统领你带着其余人继续搜查这刺客,务必将后宫每个角落都搜查一遍!以防止刺客藏于这些偏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