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林霏已经在召集人手了”。文观止看着院子角落里的一棵腊梅， “那凉宫怎么办？你不会这么好心放她走吧”？

“哦，为什么，跟着我整天血雨腥风的，你不希望她安全一点”？顾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同学，有些疑惑，要是以前自己放凉宫走，她和林霏恨不得将人藏到塞拉利昂去。

文观止拍了拍他肩膀，毕竟相识多年的好友，“如果可以，凉宫也愿意和你闯闯，但是她失去的太多。要是再失去你，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顾城知道，文观止和凉宫向来是那种“穿一条裤子”的友谊，又都是女人，对彼此了解也多，但是文观止的这番话，顾城不是很明白。

“哎，凉宫要想和你在一起，就要不断地变得优秀，好让自己跟得上你，而这个过程在她看来，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叛，所以她在纠结，是和所有女人一样去迎合，还是坚持自我，在你背后等你”。文观止说，“她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所以她选择等你”。

“什么意思”？顾城觉得文观止说话越来越深奥了。

文观止低头闻那颗腊梅的香气，“她爱你，并不代表她接受你的生活方式”。

“我不需要她改变，我也不会爱上别人”。顾诚冷脸。

文观止哭笑不得，“没听过女人心海底针嘛，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一心想要变强么。就是因为我想要赶上世强的脚步，可以和他一起肩并肩”。

“那现在呢”。说起兄弟，顾城也有些替他俩着急，一个打死不行动光上火，一个游戏人间。

文观止笑笑，绝美倾城，艳丽到极致，“现在，我在世界黑帮，只是你的手下，或者说是战友，在这里我要的是归属感而不是爱情。因为这里有你，有凉宫，有林霏，有可以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

自顾自说完，文观止开着自己那辆霸气外露的路虎，呼啸而去。直到决定回去也要好好看场电影之后才想起来，“忘了问问他叫我来是什么事儿了，下次再说吧”。

而被晾在院子里的顾城也郁闷——我还没说到正事儿呢，怎么走了，果然这女人不是地球人。难道就是来开导自己的，不过她那种讳涩难懂的哲学原理，自己真是累觉不爱啊。

……

宋玉出来的时候，抬头看见文观止低头闻梅，拿出手机，“卡擦”！来一张特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腊梅铁骨清高，二者一个似火，一个如水，相融合的地方叫做骄傲。

他也在国外呆过，知道那种滋味：陌生的国家，不能说自己张口就能说的语言，连土地都是陌生的气味。

不可否认，凉宫看着洒脱，其实是个极度谨慎的女子，她不想再让自己失去任何东西，所以她不去争取，也就无所谓失去。离开顾城，在一个他能找到的地方等着他。“如果他回来，那是她赢了，如果他没有回来，是时间还没有到”。没有确定，也就没有绝望。

顾城觉得是时候教育一下凉宫，安全感这些东西，虽然都是来自于自身的强大，但是能依靠的时候，女人还是小鸟依个人比较可爱，拿出电话。

凉宫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窗外的风景，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这铃声是顾城自己录的，“亲爱的，接电话了”，“亲爱的，接电话了”——肉麻死。是情事之后的声音，沙哑性感，带着一些平时少见的活泼。

凉宫一直觉得这个铃声太se情，从第一天就嚷嚷着换了，但是一直还是这个。拿起电话，那头是顾城干净的声音，“这辈子，我顾城只爱你一个人，要是我三心二意，就咒我永世当太监。”

凉宫一愣，疯了的节奏。

顾城说，“我求你了，你就别整天胡思乱想了，行不”……

凉宫觉得自己是一个拒绝幸福的人，因为得到幸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想要嫁个有钱人，就不能奢望爱情。想要挣得钱多，就不能放任懒惰。想要走遍世界各地，就不能留恋太多风景。

她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也不能再忍受失去了，所以她现在选择止步不前，听天由命。在外人看来，好像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而她也是一副世界末日与我何干的高傲模样，其实只是一种逃避罢了，因为不留恋，所以离开或者失去的时候就不去伤心难过。

听到顾城没由来的告白，凉宫不知道如何反应。眼睛里有些疼疼的感觉。

那边顾城说，“别乱想了，以后我罩着你，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再肉麻的话，顾城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尤其是凉宫的沉默，让他有种莫名地尴尬，还好不是面对面。身后的宋玉笑的腮帮子疼，还不敢出声儿，录下老板告白的嗓门，回去卖给景随风，没准能赚一笔。

良久，凉宫嗤笑一声，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满脸甜蜜，这是承诺吧， “恩，那顾老天，我快饿死了，赶紧送饭过来”。

顾城走进车库，嘴角扯开一个优雅的弧度，“遵命，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