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茶古旺元打量这间屋。古旺元这是第一次进入彝人正房。房子很大却没有一件家具,而且就在隔开的一间中喂养着牲畜,很感惊异。
娃子进来说了句什么,阿候阿芳起身出去了。剩下两个人时,大黑彝笑着向古旺元说:“你对我妹妹说的所有话,她都转告我了,可她对你讲了些什么,一句都没跟我讲
。她讲到我些什么?”古旺元摇头说:“她只是问我话,从不允许我问什么,对你的一切都避而不谈。”阿候拉什点点头,说道:“那我自己介绍一下,我叫阿候拉什,是黑彝支头。有些钱,有些地,还有些娃子。是成都军校的毕业生,在中央军里当过副官处副处长。”
古旺元点点头说:“我看出来你是受过教育的人。”
阿候拉什说:“我不是心甘情愿受教育的。父亲是大支头,家又临近西昌,他不送个儿子去上军校,留在他们手里当人质,就没得太平。不受中央的讨伐也要受邓秀廷的欺侮,所以送我去了军校。”
古旺元说:“可以理解。”
阿候拉什说:“结果我们不光没得到太平,反倒陷进了是非漩涡。毕业后给我个少尉肩章,编入部队,平时呆在那里还是等于当人质,我的家支出了事就拿我是问;他们要打别的彝人,又要我带自家的娃子替他们当先锋,打一仗他们发一次财,我就结下一门冤家。军队可以调防,我却不能随军调动,一直留在西昌。哪个**来了把我编入哪个部队,换一次长官我送一回礼,上一次供,这我也忍了。可是最后他把队伍开进到我自家门口来了,叫我向自己家人开枪……”
说着他示意身后站着的娃子,那娃子赶紧给他和古旺元又满上一杯茶。他痛饮两口,简单讲述了参加八大黑彝,失败后被迫遁居山林,再不复出的经过。古旺元才想起在锁夷河边罗赤中讲的这段故事,也才明白面前这位就是被李家钰派去当督战官,临阵倒戈,宁死不向自己同胞开枪的那位彝族副官处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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