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不让了。那你告诉我，昨日你在潋滟池为何鬼鬼祟祟的？”妍玫瑰怒视着小碧等她的答复。

“奴婢……奴婢昨日一直在苑中服侍百合大人，没有去潋滟池。”小碧避左右而言他。

“我先前还只是猜测，现在看来的确有问题，让开。”妍玫瑰不再给小碧说话的机会，抬脚就将她踢到一旁。

“玫瑰大人……百合大人，玫瑰大人造访。”小碧见已拦不住妍玫瑰，便向屋内的姬百合报信。

当妍玫瑰踢门进去时，只见小莲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姬百合坐在前面悠闲地喝着茶，一旁立着的奴婢手拿皮鞭，鞭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小柳，多少下了？”姬百合看也不看门口的妍玫瑰，问向拿着皮鞭的奴婢。

“回禀大人，四十七下了。”小柳胆怯地望了眼愤怒的妍玫瑰，低声回道。

“这么轻，没吃饱饭吗，多少下了？”姬百合提高嗓音怒道。

“回禀大人，四十七下了！”小柳使出全力喊道。

“一半都没到就晕了四、五次，真是扫兴，泼醒，继续打，一直打到她说为止。”

“是。”小柳放下皮鞭，去提放在一旁的水桶，此时小碧已经站在门外了，咬牙不忍地看着血泊中的小莲。

“我……我……我就算知……知道兮月妹妹的事……也……也不会告诉你。”小莲迷迷糊糊中说完这些话后又晕了过去。

“再泼！”姬百合愤怒地站起身指着小莲吼道。

“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民妇，你居然狠心如此折磨她，你受鞭打是你自己愚笨，与她何干。”虽然不知道地上的姑娘和兮月是什么关系，但猜得事情真相七、八分的妍玫瑰终于出声怒道。

“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收拾完她，我再来对付你。”

“你要找我，我随时奉陪，但她一个柔弱女子，你这么做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良心？暗夜宫刑政司的掌司居然跟我讲良心，可笑至极！”姬百合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眼神阴冷地看着妍玫瑰。

妍玫瑰心中一怔，死在自己手上的冤魂何止千万，可现在居然会和姬百合谈什么良心，的确可笑，但那些都是该杀之人，而她，妍玫瑰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小莲，一看便知是纯良之人，自己虽狠却是对可恨之人，可姬百合的狠却让人心底生寒。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宫主，但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我不会再顾及十几年来的情分。”

“情分？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我带走了，宫主命你仍留在此养伤，”妍玫瑰抱起一身是血的小莲，经过姬百合面前时顿了下，道：“小时候的你是一朵纯洁的百合，现在的你是嗜血的恶魔，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执迷不悟，你以为宫主不知道你的阴狠行径？他之所以还留着你是因为那时的小百合，不要亲手毁了你在宫主心中的形象。”说完妍玫瑰便向玫瑰阁赶去。

姬百合怔怔地望着妍玫瑰离去，宫主？百合再也回不去了。

妍玫瑰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冰冷，“姑娘，你再支撑一下，马上就到了。”

“谢谢……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跟兮月……兮月妹妹……一样。我……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答……答应……我……不要……告……告诉……我爷爷……就……就说……我跟一个……男人……跑……跑了。”小莲紧紧握住妍玫瑰的手臂，恳求道，边说还边吐着血。

“我不会答应你的，等你好了自己说去。”妍玫瑰被小莲真挚的眼神看得心虚，望着前方，更加加快了脚步。

“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小莲笑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耷拉在半空中。

妍玫瑰紧了紧抱着小莲的手，企图抓住那缕已然飘离的魂魄，感受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从自己手中消逝，妍玫瑰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对不起……”妍玫瑰看着前面稀薄的空气叹道，仿佛小莲未消散的灵魂就站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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