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卧室之内的金翅侯听得这一声,猛地站起身来,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大门之处。
“聂思峰来了?呵呵,看来他们的确是冲着康城来的,平将军,你看我们要不要……”侯府右侧的别苑内,一个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看着眼前的这个意气风发的天南是大将军之一的平将军问道。
平将军沉默了片刻,却是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金翅侯府,我们若是贸然出手,金翅候也不会坐视不管,这个时候若是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北将军把关系搞僵,不划算。”
平将军按下心中的怒火,如今皇叔那边的人也在和金翅候接触,虽然不知道进展到什么程度,不过看这些天金翅候的态度,还在观望之中,这就要看谁的诚意大了。
若是控制了康城,则雅江前线他平将军退可守,进可攻,通过传送法阵,能够节省不少时间。
战场之上,时间所赢得的先机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让北将军与青城联姻,也是这个目的,但是没有成功,只好他亲自出马,借着为北将军报仇的名头到了康城。
与朱厌接头一事,更是毁在了北无痕手中,所以北无痕的死,平将军并不觉得心痛,甚至认为是罪有应得。
一招棋错,已经是失了先机,在与皇叔和皇城的争斗之间,他表面上是站在了皇城一边,但是有周家的扶持,若是可能,他更愿意作为一个新皇权的奠定者,而不是这个皇权的维护者。
权利的欲望已经超过了忠诚,他虽然没有说出来要背叛,但是皇城四门被他尽数掌握,若是上次与朱厌一族联系好,说不定现在皇城易主也未可知,而他也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将军了。
“聂思峰?就是那个妖族四大君子之一的聂思峰?”一个少年在右边别苑之内,听闻这一声,已经判断出了他的修为,手中的白子落下,随口问道。
对面的老者看着那白子落下,原本必胜的局面瞬间扭转,手中的黑子竟不知道该落在何处,良久,方才将黑子重新放回到了盒子内笑道:“公子这一招青龙摆尾,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顾大局而不在乎一棋一子的得失,老夫佩服。”说完,已经表明了认输。
“先生谬赞了,我比起我那个堂姐来,还是差了不少。”少年笑笑,手一挥,将棋子全部收了起来。
“非也,非也,公子本就是大统的继承者,五岁灵台,六岁灵丹,八岁玄婴,十一岁玄神,十五岁玄通,如今更是渡劫的修为,明年跨入地元境指日可待,心怀天下,忧国忧民,整个妖族谁人不知道公子的大名与贤德?”那老者起身,看着少年脸上的平静,心中更是敬畏。
这人,正是伊紫琪的堂弟伊晓天,皇叔的独生子,现在的天命候。
“先生不可再如此说,现在的修为和境界,不过是上天眷恋罢了,其他族中更有无数天才是本侯望尘莫及的,切不可小看了他人。”伊晓天开口道,说出了一番与他年纪不符的话来。
那先生闻言,笑了笑:“公子教训的是,老朽以后不会在说了。”
“嗯”伊晓天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浮尘,看着在空气之中飘散,忽然间说道:“不管他是天南的什么,都不过如这浮尘一般罢了,沾了衣袖,都开便是,多的只是少许的麻烦而已。”
老先生自然之道伊晓天的意思,点了点头。
却说聂思峰冲破了康城的禁制,直接叫嚷,虽然暴露的他的行踪,但是却省去了不少麻烦,至少金翅候直接出现在了
他的面前。
金翅候乃是大鹏一族,与聂思峰的神雕一族也算是远亲,二人修为一个地元境,一个半步渡劫,算是同辈,只是一个居庙堂之高,一个处江湖之远罢了。
“拜见侯爷。”金翅候出现的瞬间,两排侍卫身上的威压尽数消散,急忙拜倒在地。
“这是本侯的老友,你们若是再不长眼,本侯也饶不了你们。”金翅候冷声喝道。
两排侍卫哪里还敢有平日里的骄横,皆是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夏宇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中年男子,身穿一件皂红色金线溜边长袍,脚下一双踏云靴,方脸之上一双大眼放出精光,两抹浓眉更是显得格外的精神,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看了只能够感觉到一种厚重之感扑面而来,长袍胸口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
“如此打扰,还望侯爷恕罪。”聂思峰双手放在眉前,辑首道。
金翅候见状,一步走出,双手正好放在了聂思峰的胸前,那一拜,竟是没有拜下去。
“聂兄那里的话,聂兄是天南的君子,是这些东西不长眼,拦了聂兄,那里有什么打扰?”金翅候说着,冷冷的看了身后已经起身的侍卫。
方才还在叫嚣的侍卫,那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气势?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头都不敢抬,心中连肠子都悔青了,若是方才动起手来,他那刚娶的小娇娘可就真要守了活寡了,豆大的汗水从发根之处生出。
“呵呵,侯爷不必怪罪他们,拦下我也是理所应当。”聂思峰笑道,他如今舍了君子的名号,心性自然大改。
金翅候一听,若是以前的君子扇,定然不会如此不在意,君子名声在外,没有人认识,还叫君子吗?这话一出,便知道聂思峰在心境之上又上了一个台阶,他们这种级别,一步,便是天壤之别。
“呵呵,你们听到了没有?以后若是还不长眼,直接去瘴气沼泽吧。”金翅候转身训斥道。
聂思峰倒是无所谓,领着三人一同进了金翅侯府。
大厅之内,金翅候坐在高座之上,四人分坐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