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他们的帮助，帮誊子楚化解了危机，将小幺救出了冰棺，可是挡她拍拍屁股打算走人的时候，无相忽然拿出一本书：“记得么，咱们打过赌的，我可不是白帮你的！如果你能把这本书填完，咱们就算扯平了，如果不能，你就留在红尘门吧，直到我同意让你走？”

这要求听起来并不过分，小艾原想，帮人家完成填字游戏，换这么大的恩情，值！

可是当看清楚那书上的内容？

总之小艾留了下来，让小幺给誊子楚带去了一封信，民间的传言她并不是没听到，誊子楚那一句“欠我的你永远也还不完！”她就在附近听的真切，可任凭眼泪流到干涸，她也不能出现在那人面前，否则，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走。

红尘门行事也很古怪，他们拿出了多年收藏的奇珍异宝，就这么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给了小幺，美名其曰“小艾租借费”。

小幺醒来时，只有她在身边，她不知道忘情蛊是什么，但能听到他从濒死转为昏迷时低声的呓语，他说：“小艾，活下去。”

多傻的人，自己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一个没良心的人。

小艾想，若是换做他人，能得誊闵之如此对待，肯定毫不犹豫就以心相倾，以身相许了，他那么美好？

可正是因为他的美好，让她更能看清自己。

这个身子曾经是誊敛的宠妾，为他怀过孩子，这颗心曾在另一个时空沦陷，也曾经孕育过另一个传承自他人的小生命，早就配不上他们的美好和圣洁。

誊闵之的温柔，誊子楚的体贴，别人不知道的他们的好，小艾再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太清楚，才一直封闭了自己的心，躲的远远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要。

她曾经试想过，这样了解他们的她，如果真的去？去爱了，爱上了，日后要如何割舍？

更直接的问题是，要爱谁？

和誊闵之相处，他无视她所有的坏习惯，让她捉弄，让她使坏，无论闯了多大的祸，都只是淡淡一笑，他甚至为了她的解药，几乎赔上了性命，这样的牺牲，让她如何舍得下？

而誊子楚，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这几年更是包容她、容忍她各种各样的大小毛病，在她知道和不知道的地方，把她可能需要的帮助好好的铺开放在她面前，这样的关怀，又让她如何视而不见？

一个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转了个圈回来，一个为她坏了大事几乎丢了半壁江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总是任性使坏，不顾大局，即使他们还都宠着她不责备，她也已经恨不得消失在他们人生的道路上？

就在这矛盾的时刻，无相出现了，带着那本无论如何也不能帮他补全的书？

或许他说得对，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和他们，注定要擦身而过，沦为陌路，她或许会回去，他们会成为天下的霸主，各不相干才是最好的结局！

对！

一定是这样！

将手中的包裹塞进箱底，即使今天是谁的生辰也好，曾经有过怎样的回忆也好，都过去了，和红尘门的痞子们一起，过平静的生活，找回家的路，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小艾伸了个懒腰，推开门深呼吸一口。

“兄弟们！好天气啊！走！咱出门嫖妓吧！”

窗檐下摔下两道人影，身形粗壮偏偏落地无声，只靠一只手指支撑着身体，两人对了对口型。

“这是第二个包裹了吧？”

“是啊，都藏在箱子里，没创意，要不要偷出来看看？如果有料，刚好逼小艾带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还是算了，师兄不是说了么，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要不了多久，就算她再想隐居，也会被红尘的线拉扯，回到世俗之中的！”

小艾已经走远，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

“一入红尘，命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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