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们纷纷大眼瞪小眼的跪的跪,站的站,看着君无澜和倾欢之间旁若无人的互动,都懵了。
“还不走?”君无澜的视线还在倾欢的脸上流转,话却是对着那些狱卒们说的:“不肯走的话,那便想办法去请个太医过来罢。”
君无澜话音才落,狱卒们纷纷如闻大赦,顿时一股脑的都跑掉了。
倾欢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君无澜还保持着蹲在倾欢面前的动作,他见倾欢闭着双眼显然不太想搭理他的模样,眼神一深,伸出手去帮倾欢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倾欢的脸颊,倾欢闭着双眼,眉头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头往一边偏去,似乎是想要躲避开君无澜的触碰。
君无澜的轻笑声从倾欢的耳畔无比清楚的滑过,他低叹道:“倔强的小姑娘。”
倾欢被君无澜时不时“无意”的触碰弄得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她没有心情搭理君无澜,可她越是没反应,君无澜就越过分,渐渐的倾欢就被她惹毛了。
“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倾欢狠狠的
偏过头去,君无澜的手落空。
君无澜看了自己落空的手一眼,然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倾欢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君无澜一眼。
“从前,也有人用和你一样的语气神态叫我太子殿下。”君无澜的话犹如一根羽毛,从倾欢的心上扫过,明明不留痕迹,却又痒得无法克制。
“我不是她。”倾欢有些懊恼的说了句。
“嗯,我知道。”君无澜顺势接着倾欢的话说了下去。
倾欢无语,君无澜也没再说话,两个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不同的是,刚刚两个人之间隔着两个牢房的距离,而如今两人之间,近到触手可及。
倾欢和君无澜被关在一个牢房里,直到晚膳时分都没有狱卒来给两人送过膳,倾欢和君无澜倒是都无所谓,倾欢是疼得没有胃口,君无澜则是饿上一顿两顿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再晚一些的时候,倾欢发起了高烧来。
就像君无澜所说的那样,倾欢现在是戴罪之身,身上还有着一个莫名其妙谋害皇嗣的罪名在,就算她挨了鞭子,也不可能有太医来给她诊治,所以就算她伤得再重,也必须自己忍着。
倾欢的高烧应该是她身上的鞭伤,没有经过及时处理,发炎引起的,之前也有过一次。
倾欢唯独庆幸的是,好在她没有烧到说胡话的地步,君无澜还在这里呢,这男人的心思向来最是细腻,若是她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话,定是会让君无澜起疑。
君无澜见倾欢脸色苍白,脸颊上却带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晕,又见她额头上冷汗阵阵溢出,显然是在隐忍着痛苦的模样,君无澜细细看了倾欢好一会,慢慢的收回了目光。
他靠在倾欢对面,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好似并没有发现倾欢的异样似的。
或者应该说,就算他发现了,可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帮过倾欢一次了,不然倾欢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个失去理智的钱大人打死了,这样一说的话,她还欠了他一份恩情。
君无澜这样想着,对面隐隐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一向心如止水,就算被君无夜夺去本该属于自己的帝位,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近十个月的时间,君无澜也从未有哪一刻,产生过一点点和现在相同的心情,带着淡淡的烦躁。
这种心情有点奇妙,因为从未尝到过。
他是太子,从小就受尽瞩目,他大概能了解旁人眼中的他有多优秀,事实上他也承担得起任何的赞美声。
倾欢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她好不容易撑到了这个时候,感觉意识隐约有点不受自己控制,她更加不敢睡,万一这一睡……醒不过来该怎么办?
倾欢咬牙坚持着,哑着嗓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里除了倾欢就只有君无澜,她这话当然是在问君无澜。
君无澜闭目养神,淡淡回道:“快到亥时了。”
倾欢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想着,原来才到亥时。
(本章完)
【兰兰文学 】官网:www.wanbe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