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修竹离开茶楼许久许久,他方才如梦初醒。
“陆公子!”他神色张皇地追出去。
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早已没了陆修竹的身影。
周旭是认识他的,见状,走上前问:“李大人可是有何急事?”
“陆公子方才回去了,您若着急,可需在下帮忙传话?”
街上眼多口杂,周旭只能称陆修竹为陆公子。
李玉书也是理解的。
但他看了眼热心的周旭,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没将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多谢周掌柜,我想还是不用了,等来日在下见到陆公子,再亲口告诉他也行。”
若是、若是他猜想的不错,那么不论周旭也好、莫阳也罢,对于他和陆公子来说,都是不可相信的。
所以,他还是等等吧,等下次见到陆公子了再说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陆修竹离开茶楼后,并未急着回去。
他先是去了家制衣坊,在那里面换了身行头,恢复了往日平平无奇的村夫形象。
衣裳是穆方提前帮他准备好的,虽然也不甚合身,但总归是能融入这偏远村镇的。
穆方看着自家主子颇有微词的表情,朴实一笑,道:“主子别嫌弃,男人做事就没女人细心。”
“您若是嫌衣服不合身,回去叫孟小姐帮忙改改就是了。”
“本尊现在不想听见那个女人的名字。”陆修竹警告地凝了穆方一眼,语气十分不满。
他方才在李玉书面前经历了那般不堪回首的事,仔细想想,自己向来生活作息,且身体康健,怎会莫名其妙地淌鼻血?
想来定是同孟鸢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他怀疑,那个女人在晌午的饭里加了什么东西!
“主子,属下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孟小姐”穆方是知道内情的。
更知道孟鸢今日炒的那份所谓牛尾,并非牛尾,而是给男人壮阳的牛鞭。
不过,孟小姐也是为了主子好,还特意嘱咐主子莫要多吃。
分明是主子不听劝,在孟小姐走后贪吃,将那一盘子的牛鞭吃完了的。
不过这些心里话,他自然是不能说给主子听的。
“不怪她?难不成还怪本尊么?”陆修竹全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一心认定孟鸢看自己不顺眼,在中午的饭里加了让他流鼻血的药物。
“哼,可恶的女人,这笔账本尊给你记下了!”他咬了咬牙,拾掇好自己的衣裳便出了制衣坊。
穆方跟在后面付了账,也赶忙追出去。
“主子,那咱们现在是要回去吗?”
陆修竹所走的方向,并非回去的路。
他冷哼一声,道:“先去趟如意坊,买些糕点回来。”
穆方是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吃糕点的,那这糕点又是买给谁,自然是显而易见。
穆方笑了笑,道:“主子嘴上说着不满孟小姐,但回回出来办事,您最记挂的还是她。”
至于那些不喜欢的话,在穆方看来,都是口是心非罢了。
陆修竹闻言,倏而勾起一抹痞笑,道:“本尊自然是要记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