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陌陌,也不是想通了。”李半月叹息。
“抑郁这种情绪说到底,不就是受迫害却无力反抗,最终唯一能做的是通过处理掉自己来解决自己的伤痛么。”虞司颜把话揭开一半。“权力和复仇的能力是最佳的良药。”
“这方面你倒比陌陌好一些,”李半月莞尔,“可惜术业有专攻。”
可惜是半路出家外加自学成才,某些方面的水平有限,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和垃圾桶一样的漏洞,让所有人一起追在后面收拾。
她诱导虞司颜回答一些问题是想说给冷冷旁听。
但冷冷关注的重心永远不是这些事情。
令人扼腕的是,这仿佛是个绝缘体,不知道哪里的配置出了问题,会围着爱和家这两个令人作呕及不适的字眼打转。
她把冷冷揪回家。
到家还在生气的猫猫第一句话就是,“你应该回医院。我怕你死在家里。”
“我早就死了啊,字面意义的死。”李半月告诉冷冷,“当我不能再继续坐在那里的时候我就死了,现在的我是尸体,尸体有什么死不死在家里的。”
“我和斑斑,给你提供了一个家,无数的支持,数不清的情感价值,”陈冷翡从阿呆那里学到了个新词,“我们终于熬到你不干了,我们能过上正常些的生活,你说,你死了,你是尸体!”
她觉得李半月简直不可理喻。
“不是你和斑斑给了我一个家。”李半月看起来很累,呼吸也不接,“是权力和地位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支持,给了我别人的情感价值。”
这就导致李云斑回家时见到的场面是一个趴在楼梯上的愤怒却流泪的猫猫头和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冷静实际上已经飞机耳大概马上就要口吐芬芳边缘的半月。
猫猫的记性非常好,数旧账从初次会面的“你带我去吃寿司的时候不告诉我鱼肉下边有芥末”到“你在剧院门口掐我脖子,说我还没资格不配跟你讲话”、“我喜欢吃猪血鸭血但你说动物血很恶心”再到“我快高考的时候你叫我去给人唱歌”、“别人说我是小皇妃你连句澄清的话都没有”一路发展到“我叫你帮我改论文你把参考文献格式全都搞错了!”
“冷冷。”李云斑不得不当和事佬,“别哭了。”
“我不喜欢吃番茄面。”本来冷冷没有哭,说完豌豆射手就红眼圈了。“你总煮番茄面是因为她喜欢吃吗?”
“我只吃凉拌的西红柿。”半月从蔫在沙发上又蹦起来。“明明是她不会做饭,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错?”
有时李云斑觉得,对付半月这种人需要动用沙丁鱼保鲜策略,把她和天敌装在一个桶里。
最后这俩一个回屋哭泣,一个在客厅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