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中午开工的话,一般磨蹭到凌晨一点,她可以打下第一行字,之后开始猜她的东家是哪个编剧。
虽然代笔讲究双盲,每个人物的名字都被替换成了A1A2A3,城市名字也会被替换掉,但打码后会出具人物设定和城市设定——当然也会有可恶的智障给她一句话,沙俄没落贵族A爱上了日耳曼军官B,这是上世纪四十年代战争时期的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她虽然不怎么喜欢文科科目,但历史和地理学的还是中等偏上,解码后她就会去搜剧名与编剧,对那个懒蛋进行犀利的嘲讽,随后……天亮了,她得去眯一会儿。
但说起她只出不进的小岛企划,她就能废寝忘食地全身心去投入。
比如前天她草拟了AI的雏形,昨天一晚上,她就列好了项目表,在经历一周埋头苦干后,她的颈椎终于光荣的罢工了。
早上起床她脖子就疼得不得了,连头都不能低,必须仰着。
在嘲笑声里,丽贝卡慷慨地帮她也准备了一份中午的便当,因为她不得不临时出门去附属医院挂号拍片。
等回到实验室,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莉拉扭过脑袋,“你怎么了?”
阿德莱德仰着脑袋,固执地挽回自己最后一分尊严,“落枕。”
“哈。”莉拉又把耳机戴回去了,
祸不单行,她拨冗写的剧本还被打回来了。
她打开邮箱只想看见杂志社发回来的“你的来稿已接受”,而不是从一个临时注册的邮箱发来的吼叫信:“A是女人!B是男人!你他妈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于是阿德莱德用基本厚厚的教科书垫着电脑,工作可以不干,但吼叫信必须骂回去。
她哐哐哐的敲着键盘——“你也没说A和B谁是男的谁是女的!”
那边可能和她在一个时区,秒回——“你用你的屁股或脚趾头想,A也是女的!”
到午饭时她就一直在跟这个东家辩论,东家想让她重写,而她认为重写那是额外的价格,这就导致,一上午过去了,丽贝卡来找她送饭,她一点活都没给老橘子干。
“给。”丽贝卡的口味一向清淡,只是用黄油煎了两根香蕉,然后做了一枚花生酱香蕉吐司,淋了些巧克力酱和盖了一勺奶油,配了几颗草莓和树莓。
阿德莱德只好维持着这个可怜的仰头姿势,可怜巴巴的说,“我要吃肉。”
“上次水果买多了。”丽贝卡把吐司切成四块,塞进她嘴巴里一块,“要烂掉了。”
“我想吃煎的猪排。”阿德莱德抓着她晃着撒娇。
这时莉拉端着从食堂打包的白酱意面回来,“你俩关系好好啊。”
“啊她太可爱了。”陈冷翡摸摸阿呆的脑袋,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