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妙的是糖果也蒙在鼓里。
非常棒,问题不大。
让她全神贯注的那口气一呼出,她眼前一黑。
年轻时她因自己的破身体而生气,现在她觉得挺好的,李半月盘算着,哪怕点背让小朋友知道了也没关系,她活不了那么久。
失去意识前她很幸灾乐祸地想,斑斑可怎么办,这女人真惨。
醒过来时小孩腻在她身边,拨开衣领,将一块很热的干毛巾敷在她肩上。
“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我也……只是生气。”陈冷翡将毛巾挪开,按按李半月的肩,“是这里痛吗?”
李半月昏迷时一直皱着眉,还把身子蜷起来,大概很难过。
联系到李半月用那么热的水泡澡,估计是伤口痛。
在照顾自己方面她比李半月略有天赋,起码她知道用烘干机制造干毛巾热敷。
“不要做这些。”李半月拨开陈冷翡的手,“不要学怎么伺候人,你也好,斑斑也好,我把你们留在身边,还是希望你们能过得快乐,不是为了让你们近身服侍,你去玩吧。”
小猫蜷在她身边,挨在心口前,说,“这种声音我听过的,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她仰起头,“机械瓣膜的声。”
她永远不可能知道这句话的真假,可能是为避免暴露自己的脆弱,也可能是描述一个真相,更可能是给她添些不悦。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她心里难受,阵阵发紧。
一半的她觉得小猫可怜,另一半的她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人心。
人是披上道德嫁衣的兽,不与在乎的人刀刃以对的唯三方法是——从不信任、不授之以柄、做好死的心理准备。
动念间她为自己一切行为寻找到了答案——一个深埋心底她永远不肯面对的回答。
无论她怎么否认父母对她的影响,终究事实是,将她带来世上的双亲摧毁了她对这个一切人与事物的信任。
她想通过孩子证实,她走出旧有沼泽。
结局是她拉着一条无辜生命,在这个泥沼与了无希望和未来的世间挣扎。
当初应该把你送给郑陌陌,她挨了挨女儿的额,无声地说道。
至少郑陌陌是个正常的人,拥有一个普通而喧闹的家。
她这么想,不巧宋和贤也是这么寻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