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够了。
白宫那八年让她极度厌恶任何一个可能会随时随地出现在她卧室的钟点工及秘书。
简直是烦人。
“妈妈,我不太可以了。”阿德莱德又冲下床,去二楼,抢在小圆盘呕吐前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她拖着上了一整天专业课的疲惫身躯瘫在床上,“我真的不行了。”
“这里是007取景地。”弗莱娅还在拼命捍卫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很贵的。”
“是的,我知道,妈妈。”阿德莱德说,“你知道这里房地产税一年是多少吗?”
“不知道哎,我不需要交税。”弗莱娅躺着玩手机,“我已经很多年没交过税了。”
“哦天啊,这真是个好消息。”阿德莱德趴在枕头里,“咚——咚——咚——IRS,开门。”
“游戏规则变了,南瓜头。”弗莱娅嘟囔。
“妈妈。”阿德莱德踩上便鞋,做到书桌前,偷偷摸摸打开You-Tu-be,看两秒自己想看的视频就赶紧切换回电脑桌面,打开PDF文档,低头偷瞄一眼弗莱娅,假装自己在写作业。
高中时的噩梦重现。
她在哪里,弗莱娅就躺在哪里玩手机,为其名曰看孩子写作业,绝了。
阿德莱德大学的自由时光只持续了半学期。
上半学期的欢乐衬托出下半学期的痛苦。
虽然和弗莱娅住在一起不用忧心做饭问题;冰箱里永远有冰镇好的水;脏衣服扔在椅子上就可以,当晚她就可以拿到烘干熨好的干净衣物。
但——她需要按时去上课,再不能随意翘课,看You-Tu-be的视频及HBO的剧与做贼无二。
“你能多陪我呆一阵子嘛。”她转过身,“呆到这个学期结束,夏天到来。”
“咦?”弗莱娅坐起身。
“想妈妈。”阿德莱德贴过去,拿脑袋贴了贴弗莱娅。
她想知道弗莱娅要在这里呆多久。
明面上弗莱娅来不列颠的理由是复查肺部结节,实则在新购的庄园一瘫就是一整天,并无出门打算,连菜都是网上下的订单。
“啊,这怎么办……”弗莱娅揉揉她发顶,“妈妈想想办法啊,争取。”
阿德莱德很乖巧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和妈妈吵架了吗?”
弗莱娅的反常终归需要有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