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后躺在床上,把空调暖风开到最大,身上难受但毫无睡意。
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她亲生父母会把她送养了。
维系她这条命的价格过于高昂,不如重新生一个。
正胡思乱想着,斑斑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你今天没去上学吗?”斑斑问,“怎么没给我发短信?”
“上午没课。”她说。
“你怎么样呀?有没有不舒服?”斑斑叹气,“你不在我身边我可惦记了。”
“我还好。”陈冷翡撑着坐起来喝了口水。
她觉得自己说话声音好像有点哑。
“妈妈是猫。”斑斑自嘲道,“得把小孩圈在肚皮底下才放心。”她小心翼翼地说,“别嫌妈妈烦,妈妈是真的很担心。”
“没事啦,”陈冷翡躲进被子里,“倒是她,怎么样了?”
过了很久斑斑才说话。“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
“可就是会担心呀。”
“说点开心的!”斑斑说,“我去买裙子了,还给你订了一条特别漂亮的!”
“什么样的?”
“不告诉你。”斑斑开始强颜欢笑,神神秘秘地,“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给猫猫一个惊喜。啊对了,给你做了点好吃的,托人给你捎了过去。”
挂电话时陈冷翡以为斑斑给她寄了份内传,可能是水果或者一些腌渍的菜品,不料到是真的托人给她送了一个锅。
受委托人伊莲恩·玛格丽特·黑尔提了个塑料袋给她,袋子里是一个巨大的珐琅锅。
最可怕的是锅居然是热乎的。
陈冷翡人生中第一次陷入不知所措。
感情是还给热了一下吗?
“正好路过。”伊莲恩·黑尔笑眯眯地说。“你妈妈要我稍给你的,你喜欢吃热的就拿汤煮点面什么的,喜欢吃冷盘就冻在冰箱里,吃鸡肉冻。”
“谢谢您。”陈冷翡回了趟楼,翻出一盒法式牛油曲奇,跑下来送给伊莲恩。“这个送给您,特意给您买的。”
“好乖呀。”伊莲恩很自来熟地摸摸她发顶,拎着那盒曲奇走了。
陈冷翡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突然皱起了眉。
伊莲恩坐进车里,习惯性地掰过内后视镜,对着镜子补了下妆,去机场接不高兴与没头脑母女。
她给弗莱娅起了个新的外号叫不高兴。
荣获没头脑的自然是阿德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