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太长,望不见尽头,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
“那什么时候才能通行?”栗鸢很急的问。
“我怎么可能知道?”唐数打开导航,所有入京的高速全线飙红,本能觉得状况不对。
“完了。”栗鸢要哭了。
“什么完了?”唐数问。
“我想去洗手间。”栗鸢小声说。
沉默数分钟后唐数终于承认她生出来了个傻瓜。
她掩面指窗,“路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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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奥迪车驶过雨雾,开道车辆各自打左右转向,在路边停靠。
秘书拉开车门,一位穿白衬衫黑色阔腿裤的女人走下车,乌发烫成内扣,有几分慵懒地堆在肩头,粗跟高跟鞋踏入积水,惊起涟漪。
“嗨。”她站定,手揣在裤子兜里,衬衫袖子挽起,衣领解开了几枚扣,露着纤细铂金蓝宝石项链和线条秀美的锁骨,长流苏耳坠垂肩,碎钻将灯光折射的绚美。
对面白牌照军/车的车门也推开。
“陌陌姐您真是太见外了,也不提早来个电话。”虞司颜身着绿色军礼服,“你看,一时仓促,没能给您准备接风宴。”
“哎没事的啦,”郑陌陌从警卫手中接过伞,“我挺随意的,小池会煮泡面和毛血旺,要明天来我家吃个早午饭吗?”她调笑,“可以煮红烧牛肉面,配温泉蛋。”
“您远道而来是客,”虞司颜含笑,“作为东道主,怎么好意思让客人破费。”她没有挂军衔,但衣领用领针别好,“不过我猜你大概不会有心情和我一起吃饭。”
“那倒不一定。”郑陌陌走上前几步,“天泽路和东方东路都在修,现在只有安家楼路还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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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治平没来得及给车熄火。
他拉起手刹,扯过后座上的公文包,紧紧地搂在怀里,警惕的看过左右,冲过马路,快步踏上台阶。
离大厦的玻璃门还有两步之遥,他往前一趔趄,血雾混着白色组织沫喷洒在玻璃上,如一捧彩虹。
砰一声,树上沉眠的鸟振翅惊飞,留下一串鸟鸣。
一楼接待处加班的办事员一声尖叫。
安德鲁听见声音的那刻便往下冲,但仍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