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亏吃的不值,连个公道都没法要,他想要公道那对面也会去验伤。
小女孩又不禁打。
真是仗势欺人,无耻至极,张扬憋气,表面却很憨地笑过,“失手。”
胳膊肘往外拐地小姑娘白他一眼。
“给,谢谢。”陈冷翡把发圈解下来,还给张循。
张循接过,她见陈冷翡走路踉踉跄跄地便扶了陈冷翡一把,沉着声音说,“不许咳,别一瘸一拐地。”
陈冷翡仿佛和她叫板一样,越咳越厉害。
“差不多点。”张循皱着眉,“别咳啦。”
“我也不想咳。”陈冷翡屏气,压了压,但血气翻涌,一句话没讲完又是一口血,腿一软,差点栽在地。
张循很想翻白眼。
“能不能配合一下?”她不得不端出此生最大的耐心。
小孩子就是麻烦,被宠坏了,娇柔做作。
她只好找个地方扶陈冷翡坐下,拿了瓶水,商量道,“撑一撑行不行?回燕京后阿姨请你喝奶茶。”
陈冷翡很乖地点点头。
那边李半月又和虞司颜等人聊了两句。
“你那边确实挺难的。”李半月极为优雅地捧着茶杯。“两位父亲。”她说,“父亲呢,不比母亲,没那么单纯,若不让他们嚼你的骨头喝你的血,瞬间翻脸,豁出去,舍得一身剐,也势必和你同归于尽。”她嫣然笑道,“不知这算不算夫士之怒,血溅五步,天下缟素。”
“我呢,恨也恨了,怨也怨了。”虞司颜站在窗前,“子女本分还是得尽。”她展颜一笑,“把人家接到燕京养老送终,十二平米单间,三餐营养均衡,生病还有专人带去医院看病,以德报怨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可惜秦/城离市中心有点远,”她转身,“我不方便探视,不过倒也好,见得少,恩怨就少。”
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将茶喝完,“走吗?天晚了。”
“走吧。”李半月率先走出楼,她见陈冷翡倚着墙,张循一脸无可奈何地陪着一旁,于是很自然地走过去,挽过陈冷翡的手臂,说,“懒虫,回去啦。”
她捉住陈冷翡的手,十指相扣,揣进自己风衣口袋里,不过她末梢循环很差,手凉,陈冷翡又一掌心冷汗,握在一起并不能暖多少。
“小朋友,”虞司颜探头过来搭讪,“你得好好学习,你们这群小科学家就是未来的国家栋梁,要加把劲,跟你照水姐姐似的,无中生有,愣是吞并计院和基院,弄了一个新系出来,这业内协会一建,六个提名人一凑,闹不好她明年要冲院士,如今在清北横行,凶得很,活像只小螃蟹。”
她还拿手学了下螃蟹。
“讨厌。”李半月捧场地笑了笑,“人家闺女长的可漂亮啦,一点儿都不像阳澄湖大闸蟹。”
“差不离了。”虞司颜道,“清华园里那么多业内大牛就她横着走。”她说,“不过文女士挺狠心的,舍得出孩子,照水这小半辈子走得难,几次死里逃生,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今日,换我我就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