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桌上有两个杯子,陆良亭坐下,问道:“是云清师叔此前来过吗?”
白庚坐在他对面,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失,摇了摇头,轻声道:“并未,此前只是我一人在这亭子中。”
“那……”
附身将陆良亭的杯子里倒满酒,白庚接着柔声道:“莲儿一直在想,也许会哪天会有人来云清峰,所以莲儿每次在这亭子里时,都会事先准备两个杯子,师兄放心,这个杯子没人用过。”
一提到杯子和没人用过,陆良亭就难免想到了那日在师妹院子里发生的那一幕。
也是失笑,陆良亭将杯子拿起,才是发现里面是已经温好的酒。
师妹她在这坐了多久了?
在一想起她之前说的那话,陆良亭又是觉得有些苦涩,也是难怪她每次准备两个杯子。
她应该是挺希望云清峰有人来拜访的吧?
或许,她就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陆良亭小饮了一口酒,心里一时间想法颇多,他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将天娇的事情告诉她。
若是真告诉了她,她肯定又会伤心吧?
陆良亭也清楚,自己和天娇的事并不是因为她,至少不全是因为她,可她可能是觉得,她自己让天娇误会了。
所以说出来,一定会让她伤心的。
可若是不说,一会师妹问起自己为何而来?那又该怎么解释?
暗骂了一句自己,来时怎么就不准备好了在来!
心里复杂,陆良亭抬眸一看,发现莲儿师妹面上带着笑容,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自己。
莲儿师妹她就是这样吧,一个笑容,就能温暖了人心。
酒下肚,周围很是寒冷,外面大雪不停,但是这心里啊,怎就是这般的暖和,怎就是这般的宁静?
陆良亭本以为师妹会问他,师兄为何而来?
在他还在为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而苦恼时,莲儿师妹却是根本就没问,安安静静的坐着,带着笑容。
恬静淡雅,善解人意,便是如此吧……
一杯酒喝完,刚准备再倒,就看师妹起身,又是给他倒满了。
终于,陆良亭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问,就是问了出来。
“师妹为何而笑?”
闻言,白庚伸出纤纤玉手,将一缕被风吹起的秀发撩到耳后,柔声道:“不为别的,就是师兄能来,莲儿心里开心。”
闻此言,陆良亭微微一愣,心里温暖的同时,又是觉得心疼。
师妹她还是太孤独了啊,先前自己有想,下次来给她带一只宠物来,怎么就忘了。
两人一直这样坐着,亭中被布上了一层法力,寒风吹不进来。
本是有万千话语,真坐在了她面前,却是说不出半句来,时间过得很快,却又是觉得很慢。
陆良亭很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他只在这云清峰中感受到过,其他所有地方,包括问天峰,都没有这种舒心感。
到别人峰中来,啥话也不说,就是喝酒,也知道这样不好,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陆良亭才缓缓开口,“师妹,其实这次师兄来,是想向你问一个问题的。”
“这个问题困扰了师兄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该如何解决了,所以才……”
白庚轻轻点了点头,带着贴心笑容,“师兄不必解释,若是师兄不介意的话,那便和莲儿说说吧。”
陆良亭笑了,没有沉重,这话出说来,再听莲儿师妹这样说,轻松了不少。
“是这样的,我和天娇她……”
陆良亭缓缓道来,从那日回到峰中,再到中间发生的一些事,最后就是他们两个这么长时间没有啥沟通,一一都说了出来,当然,有意避开了这事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白庚。
陆良亭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天娇如何去想的,又是为何而生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所以才来找师妹你。”
白庚微微沉吟,而内心,是真的想笑。
说实在的,论他都想不到,黄天娇能这么长时间不和陆良亭说话,和他冷战。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黄天娇是真的有一手。
说不理你就不理你。
而这里面,陆良亭的问题也大,大就大在他比较直,当然,他的回答,站在一位师兄立场上,没什么问题。
说教师妹,想让她脾气好些,见师妹不认真修炼,就劝她好生修炼。
换句话来说就是,陆良亭对黄天娇根本就没有男女方面的想法。
对此,也算是应证了之前白庚的猜测。
陆良亭对黄天娇没有想法是好事,可这事谁都说不清楚的,为了以防万一,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