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果此前频繁随董贤前来看顾,闲暇时也单独往返多次,惯于同在这里劳作的农户闲话家常,期间也结识了一些年龄相仿者,私底下同他们建立了联系。
农田位置紧邻东崖的郝姓人家次子阿源,便是其中之一。
阿源上有未出嫁的姐姐,下有垂髫幼弟,一家五口因为故土受灾而流离失所,去年岁末辗转来到都城长安。在分得这块土地以前,一直寄居在官方背景的安居院。且不说朝廷财力有限,单论灾民人数众多,加之主事官员并不十分尽心,安居院里度日的艰辛便可想而知了。
直到今chūn圣旨下达,举家迁来此地耕种恩田,不光收成喜人,更重要的是不必缴纳各种与民争利性质的苛捐杂税。一年下来,积攒了不少余粮,或卖或换之后,竟初步显示出丰衣足食的好气象来。
下马步行前往东崖方向之际,远远望见一列木料搭建的长棚,越是靠近便越是捉摸不透,好奇里面栽培着怎样奇特品种的作物,足以抵御眼下严寒的空气,最终瓜熟蒂落。
听阿源说,的确是在这个季节结出了果子,想必不会骗人。
正纳罕着,却见一个衣衫素朴的清秀少年疾步而来,朝自己挥手,不住唤着“果少爷”。
等到确认来者正是阿源时,那少年已然迎至跟前,嘴里呼吐着白色的哈气。
“不是提醒过你,别再叫我少爷了吗?”小果佯装埋怨道,“叫我小果,阿果什么的都成。”
本想嘱咐对方,叫字号也行,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原没有取过雅字或名号。
九两huáng金?不算不算!这跟字号有甚关联?充其量是个带有侮rǔ性的别称或绰号罢了。
好端端又回忆起囊知牙斯哥俩的那点破事,呜呼哀哉,自己该不会天生就有轻微的受“nüè”倾向吧!怀疑中.......
转念又想,切,怎么会,一切都应归咎于无端被人侵犯受了刺激才对......
“囊知牙斯这个......”想着想着,一不留神竟将冤家的名字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