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来问我婚否,可愿意娶他们村子的女孩?”苏梨琬无言,要不是自己醒的晚,加上阿爷的阻拦,恐怕现在已经有人来问她了。即便李沨对外声称他们是夫妻身份,但不信的人可谓许多。她觉得头疼:“没想到刚出了一个火坑,又进了一个。”李沨扯了扯唇:“还不止呢,我今日出去逛了一圈,根本没有出去的路。如何出去,只有本地的村民知晓。”“怪不得阿爷和清窈在这里这么多日,都无法传递出任何消息。”苏梨琬说着说着,叹道:“说不定在山谷中的人也会以为我们已经死了。”李沨在她这里呆了一阵子,见她喝了药后强打精神和自己说话,便告辞离去。“来日方长。”他说着,道了声晚安,大步离开。苏梨琬本以为自己在陌生的环境中无法入睡,但出乎意料,她合上双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一夜无梦。宋清窈依旧是活力满满的模样,开开心心地和苏梨琬道早安,宋老爷子在她的背后依旧熟悉地叹气。祖孙三人和睦地相处了一早上,苏梨琬的手臂在药草的奇效下愈合飞快,宋老爷子也说将来不会留疤,毒素也已经全部清除。按理说苏梨琬应该十分高兴,但不速之客的到来,使她收敛了眼中的笑意。苏梨琬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站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生的一副憨厚面容,他身边是一个略矮的老人,一双三角眼睛里透着诡异的精光。他们身后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因为背对着光影,苏梨琬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身旁的妇人约三四十岁,同样用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她。苏梨琬感觉到有些局促,早先时候阿爷和清窈因为一名“病人”突然发病,急忙出门看诊,留下她一人。他们才出门不久,这四人便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苏梨琬不动声色地问:“不知几位前来,所谓何事?”那妇人收回打量的眼神,作出一副热心肠的样子,亲亲热热地坐在清窈的位子上,拉着苏梨琬的手说:“还真是个标志的人物,我前两日便听大郎说过你的模样,还想他肯定是夸张了,没想到现在亲眼看见,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人。”苏梨琬心想她这副病弱的样子,怎么想都不该和“美人”这两个字挂钩。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梨琬只好虚伪地回道:“您过奖了,不知该如何称呼?”那妇人自我介绍:“我是村长的妻子,你叫我平娘就行。”她指着那个憨厚模样的男人说:“这是我男人,也是咱们村的村长,那是我儿子,他跟着他哥哥救了你们回来。”苏梨琬见她没有介绍那个老人,好奇地问道:“这位是?”老人摆摆手,暗哑着声音说:“我就是好奇过来看看,你不用管我是谁。”苏梨琬没有退缩:“还是要知道名讳才好,要不然我阿爷回来,问起我是谁来,我说不出个所以然,不是辜负了您的一番好意?”老人浑浊的眼睛渐渐眯起来,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你叫我朱大爷爷就行,年轻人都叫我大爷爷。”“朱大爷爷好。”苏梨琬受伤坐在床上,她其实是可以下地行礼的,但她只是坐在床上微微点头致意。平娘看着,有些不悦。不过她很快收起神色,跟苏梨琬攀谈起来。话题无非是诸如家境,年岁之类,苏梨琬昨夜才和李沨对完,当下一一回答。她自言自己和李沨的确是夫妻关系,家住建安城,来此是想要寻找进山的阿爷和表妹。剩下的便是真真假假,和李沨说的别无二致。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对面几人的神色。果不其然,随着她的叙述,其他几人的面色愈发深沉,尤其是那个平娘,到最后甚至有些坐不住。苏梨琬却很高兴,她说到激动处,反过来拉着平娘的手:“我能再见到夫君,可谓三生有幸,想必您和村长举案齐眉,对我的心情应该非常了解。”平娘一张脸白了红,红了青,好不热闹。苏梨琬暗自着笑,正待再说上几句好好“刺激”一下平娘,却听见李沨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怎么诸位都聚集在此处?”他说着,走近苏梨琬,站在床前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苏梨琬呆了呆,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李沨
潋滟的桃花眼对着她微微眨了眨。她乖乖点头:“好多了。”两人熟稔的互动看着旁人眼中,只以为这是两个恩爱的男女。平娘有些坐不住,抬头看向村长,村长则侧过头看着朱大爷爷。朱大爷爷率先站起身,笑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既然你们两个小夫妻有话说,我们就不多留了。”李沨作为“家人”,亲自出去把他们送走。等他回来,便看见苏梨琬皱着小脸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他这次没有越矩,规规矩矩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怎么?他们问你什么了?”“都是你昨天跟我说的。”她回道:“那个朱大爷爷,就是大长老吗?”李沨颔首应是:“若是我预料不错,他和村长夫妻带着他们那个残疾的儿子过来,便是想要把你说给他儿子做媳妇。”苏梨琬知道他们的目的,毕竟平娘的眼神直勾勾的,毫不掩饰,令人厌恶。但……她疑惑地发问:“村长的儿子身有残疾?”李沨回道:“方才你没注意吗?他站的远你或许没看清,他的两只手各有三指,脸上还有一个胎记。”他在自己脸上比划着,从眼角到鼻梁,占了几乎半张脸。苏梨琬摇头:“他站在背光处,我看不清。”“没看见也好,”李沨几不可闻地叹气:“他很好,但我不想你心软。”苏梨琬惊讶地看着他,他不自然地错开目光,接着递给她一张纸,上面详细地绘制着一副地形图。“这是我这几日四下行走绘制出来的,不过秀水村四周都是密林,虽然没有人把守,但我始终走不出,兜兜转转还是在村子里。”苏梨琬之前以为出不去是因为有人在看守路口,但此刻听到李沨这样说,不由得内心激动。她抓着李沨的手臂靠近他低声说:“殿下,不知你是否记得……”她话未说完,便看见李沨不悦地盯着她问:“你唤我什么?”她想起来在火堆旁的对话,嗫喏着说:“阿,杨,”他笑起来,眼眸中淬着点点光亮:“嗯。”“会不会,你走不出的原因是,出村的道路被人设了阵法?”苏梨琬调整好心态,提出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