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平,你都看到了什么?”宋琼芷堵在宋安平走来的路上,语气不善。宋安平起初不理解,但看见她身边的苏梨琬也是气恼的模样,立刻懂了。但是他不以为意,懒洋洋地回道:“不就是看见表妹她在聚品楼和一个男人说话吗,表妹你放心,我只告诉了姑母。”宋琼芷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拧着他的耳朵:“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用得着你做什么长舌夫?”宋安平从小被堂姐宋琼芷打到大,当下“哎呦哎呦”地求饶:“姐,你先放手,我好疼。”苏梨琬等他的两只耳朵都被宋琼芷狠狠蹂躏了一遍,才开口:“表姐,你松开他吧。”宋琼芷闻言松手,苏梨琬忽视宋安平,对她说:“莫要伤了手。”“你!”宋安平揉着自己的耳朵,恨恨地看着苏梨琬,话还没说出口,宋琼芷一个凌厉的眼神甩来,他立刻闭了嘴。“我好歹也是你表哥。”他嘟囔着说。宋琼芷气道:“你还知道小梨子是你表妹!你就这样造谣你亲表妹?”宋安平立即反驳道:“我哪里造谣?是苏梨琬她不守妇德,偷偷溜出去和男子私会,难道我还说不得吗?”他眼看宋琼芷又要抬手,迅速闪开,躲避她的一拳。苏梨琬冷笑:“宋安平,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带着魏清萱出去多少次,你随口诬蔑我和别人私定终身,但你却说自己带着其他女孩出去是散心游玩,你们之间清清白白,看别人倒是污浊得很。”宋安平冷不防被她一语道破,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辩驳道:“我们之间的确清清白白,这点我可以赌咒发誓,你呢?你难道敢发誓你跟那个男人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我敢,我有何不敢,只是你这么幼稚,凡事只要不是你想当然的样子,便要人自证清白,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去赌咒发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的便是你。”苏梨琬不卑不亢,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宋琼芷与她并肩,她性情直爽,爱恨分明,因此情绪外露,对宋安平既是气恼他无凭无据造谣苏梨琬,又是埋怨他不成器,不过对上他喷着怒火的双眼,便知他根本毫无愧疚之心,反而觉得自己丝毫没错。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和苏梨琬一同离开。宋安平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眼底的恨意越来越重。“小梨子,他虽然口无遮拦,但却是关心你,而且只讲给了姑姑,我跟着你去解释一下,你莫要气他了。”到底是跟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宋琼芷面对关系不甚密切的苏梨琬,心中产生了一丝维护之意。苏梨琬停下脚步,一双水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仿佛将她心中的所思所想全部了解透彻。“表姐,若是今日我跑去舅母面前,讲玉芝和一个外男不清不楚,你可会对玉芝说我只是一时情切,关心过盛?”宋琼芷被说的愣住,顺着她的话思索,竟然发现自己并不会如苏梨琬说的那样,劝慰玉芝。依她的脾气,怕是早就叫嚣着让苏梨琬滚回京城了。宋琼芷的面上顿时飞上红晕,她既羞愧又尴尬,恨不得倒回说话之前,把事情在脑子里转个两三遍,好好思考自己做的对不对,再做那好心人。“你说的不错,若是换在玉芝头上,我必不能轻饶了那人。小梨子,我不该劝你轻易原谅。”两人说开后,感觉彼此间的关系不知不觉亲密许多。走出花园,迎着小道远远跑过来一个小厮,看见宋琼芷和苏梨琬,连忙叫喊道:“大小姐!表姑娘!”他跑到跟前,气儿都没喘匀就急急地说道:“二爷有请。”“什么事?”“二爷说您到了便知。”小厮领着她们走到二老爷宋致舒的书房,甫一敲门,里面便传出宋致舒的声音:“进来。”宋琼芷和苏梨琬一前一后地进去,发现除了宋致舒,宋致远和宋安望也在。几人都没想到苏梨琬和宋琼芷一同来了,想来是那小厮太过着急,连苏梨琬也一并叫了来。苏梨琬察觉到这不同寻常的气氛,笑着说:“我想起来还有事,先告退了。”宋致远开口道:“无妨,琬琬不是外人。”宋琼芷也赞同:“你先坐下。”他们这么说,宋致舒性格温和,自然不会说出拒绝的话。宋安望虽然有
不同意见,但没出声。其实找他们来不是别的,宋老爷子从采药的山里递出一封信,说发现了一味珍贵的药材,唤作“龙首根”,之前因为产量稀有,所以价格高昂,但不想这山中有如此多的野生“龙首根”。宋老爷子来信,便是想要宋琼芷带几个熟悉药材的伙计前来,想把那里成熟的龙首根全部采摘制成能够入药的药材,此事需要很大的工作量,因此几人聚在一起讨论要哪些人前去。宋琼芷被爷爷点名,她虽然和老爷子吵过很多次,但祖孙俩感情深厚。当下一口应下,正在思考要带哪些人前往,却听得苏梨琬问了一句;“外祖父现在何处?”宋致舒答道:“父亲在洛业城郊的濛山中,具体的地方不确定,清窈跟在他身边。”又是洛业。苏梨琬拼命思索着,这个时间点,洛业,李沨,外祖父,龙首根,濛山!“濛山!是濛山!”她惊呼道。濛山地动这几个字却死死压住,万不敢说出口。“什么?”六道目光齐齐投过来,苏梨琬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我也要去。”“不行。”宋安望一口回绝:“你不知如何制成药材,表妹若是无趣,我叫玉芝陪你在建安游玩,去濛山不是散心,那里的环境也不比家里。”苏梨琬转向宋琼芷:“琼芷姐姐,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你就带我去吧。”宋琼芷被她莹润的眸光看得心软,加上之前有点愧疚,便干脆答应:“好,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