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色的车窗向外望去外面便是统一的主黑色调,没有一丝杂色的世界就像黑色的留音声机,它不是用照片来诉说着整个世界,只有远不如播音员那纯澈动人的嗓音来诉说着一切,冷不丁过程中会有莫个生锈了的环节卡住,于是停下了继续前进的脚步无奈地伫足在原地明知道不可能再继续却依然不觉得有所乏木。
不知名的小飞虫由于太过匆忙似乎被黑暗遮挡住了双眼狠狠地撞在车窗外,这一定很痛,但是没有与看着它死亡的人类的沟通能力就只能再次不甘地扇动一下翅膀沿着玻璃下滑,到头来剩下的是一化浓密的血迹,似乎嫣红的水粉。
蓝颜甚是讨厌这般血腥,二话不说就摇下了车窗大口大口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猛然钻入的空气络绎不绝地涌入面积并不算大的轿车,像一早已溢满却无处发泄的玻璃杯,不忍心砸碎就只好让凌风自个玩个痛快
车子越开越快到了最后终于渐慢下来,马路对面的一家婚纱店的展示柜中有着和我一样的婚纱,仔细看看才发现那套纯白无暇的婚纱上已经积淀满了数日所经受的沧桑,就和穿着它的模型下面踏着的白色地板,早已变得粗糙不堪,边上粘上了层层恶心的黄渍,似乎是终日吸食冒牌香烟而变黄的牙齿,沾上了黄垢,白色婚纱变得不像是白色倒像是灵魂爬出了躯壳,早就忘记以前的光鲜亮丽不可一世,没有人看得上眼。
低下头来才发现华丽点缀一圈的蕾丝被手左右揉捏的不成规模,它们仿佛刚睡醒的动物因为惰性还是保持着懒散的姿势,继续端详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的白色婚纱一角被踩在了高跟鞋下,吃力地抬起脚想把裙摆往上撩却由于惯性不小心地将脑袋磕在了前边座位上,抱怨地用手摸摸额头传来了一丝接着一丝麻木的疼痛感,肯定红了,这样子真是要有多窝囊就有
多窝囊,还好裙子总归是没踩着了。
“还好吧,需不需要去买一些药膏?"坐在身旁的蓝颜略带责怪地瞪了我一眼,原泵就挺大的眼睛在我眼里看来就更为明大了,“下次可要小心一点,脑子磕傻掉就没有芮浅了。”到了最后还不忘加上一句小小地数落。
我冲着她笑了笑但听到她最后一句小声的嘀咕不住撇了撇嘴,“肯定没有下次了。”
“过来。”她冲我勾了勾手指,坚决的声音不容许一点反抗。
这个动作真是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被搁浅在记忆中的某一处直至今天才无意拾起,但却忘了是在什么地方放下,拿起时用手轻轻擦干了上面的尘埃,以为美好的内部却在漫长的寸阴生锈了。犹豫了片刻才想起原来是在儿时,从小伙伴们对我都是命令的口气,唯独那个男孩,直到今天我还是可以记住他对我说话的语气和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笑着的眼睛。
“都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头发散掉了还不懂得扎,怎么能这个样子,人已经长大了嘛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一个人还要走这么长的路,不懂得照顾自己这可怎么办?”蓝颜用手指在我的头皮上挂着惹得我忍不住“呵呵”地笑,她显然是很不满意我在这时传来的笑声,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直到我停住了笑声才继续起先的动作。
原来头发散掉了,又是在什么时候散掉了呢?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是什么都不注意,人已经长大了就不能像小时候那般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一个人还要走这么长的路,蓝颜的话完整地充斥着我储蓄量本来就不算的大的脑袋,像是要爆炸般撞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