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敌人惊愕的注视下,他站起了身。
这一战出乎意料的惨烈,宿明月和宴南渡杀了所有的人,但击杀最后一人时,宿明月一时不察中了计,关键时刻宴南渡挺身而出,替她挡了一枚毒镖,才得以最后一个追杀者。
最终,战场上只剩宿明月,和一个中了毒烟又挨了毒镖的倒霉蛋宴南渡。
宿明月拎着火鞭走向宴南渡。
她眼神复杂,没想到这个人族竟以身护她,可是为什么呢,一个人族为何要帮助她?
“通行令给吾,吾不杀你。”
疑惑和感动只在一瞬间,宿明月骨子里还是那个绝情冷酷的天láng,她绝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忘记宴南渡的身份。
他们是敌人。
宴南渡咳了咳,嬉皮笑脸中,眼底暗藏着颓然:“画本上都说,你们妖jīng都讲究有恩必报,可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呢?”
“毕竟人妖殊途。”宿明月动作顿了顿,随即抿住唇,毅然动手取下他腰间的储物袋。
正打算破储物袋上的禁制,却发现禁制并不排斥自己的探入,她愕然了片刻。
搜了遍储物袋,没能找到通行令,宿明月视线转向宴南渡的身体。
宴南渡眨眨眼,像羞涩大姑娘似的捂住胸口,作出惊恐的模样:“你,你gān什么,别靠来啊。”
宿明月额头青筋直跳,在对方‘非礼’的大叫声中,一把撕开他衣衫。
将其身上也搜了个遍,依然没找到通行令。
宴南渡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哭笑不得,提出条件:“姑奶奶,我救了你两次,不求你报恩,你救我一次可行,救命之恩换通行令。”
话音才落,就听到火鞭愤怒的抖动声。
宿明月尽管愤怒,还是搬起宴南渡,找了处山dòng,粗bào地为他疗伤,她这种疗法,得亏宴南渡皮糙肉厚,换一个人早被折腾死了。
宴南渡夜里发了烧,脆弱得像一朵娇花,拽住宿明月衣袖让她不要走:“姑奶奶,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可行?”
宿明月说不会,但被伤患缠得额头青筋直跳,没法,只得说故事,故事和她的行事作风一样冷脆,“从前有个人,跑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宴南渡眯眼享受,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出yīn影:“嗯,后来呢?”
宿明月嗓音一冷:“他死了。”
宴南渡颤抖了一下:“然、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