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宁儿的话,你会怎么做。”
玉玲珑心下犹豫不决,脑子里一阵混乱,也不知道如何决策,望着洛天宁似是有答案的神情,不由得连忙询问着。
“你早就知道答案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洛天宁无奈地摇摇头,看着玉玲珑眼底蕴含的那抹悲伤之意,面无表情地缓缓说着。
玉玲珑这个样子,分明就说明了一切——
他与夜煊风之间的友谊不可泯灭。
所以他要如何去做,怎可会容她置喙呢。玉玲珑,他只是为了寻求个动力罢了。
“我知道了,宁儿我先走了。”
说着,玉玲珑就缓缓的站起身子,朝着听雨轩外走去,面色一阵急切难耐的焦灼。
洛天宁望着玉玲珑匆忙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冷冷讥讽两句。
“你来就是这目的?”
玉玲珑听到后,不由得站住脚,缓缓地扭过脸看着洛天宁一副傲娇的模样,和蔼地微笑着道。
“宁儿生龙活虎的,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洛天宁嘴角一撇,满脸不爽地继续恨恨说着。
“何以见得,我可是精神受到重重创伤的人,你来看望我,就这样——空着手来,玉大阁主,你好意思么。”
玉玲珑一听到洛天宁这话,顿时明白了她不爽快的地方在哪里。不由得连连失声大笑起来,这丫头还真是个视财如命的主。
“泠玉阁珍藏着一套紫砂壶,明日我命人送来。”
说罢,玉玲珑就倏地一下没影了。
等到洛天宁回过神来,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地方,顿时恨恨地咬着贝齿,气急败坏地痛声说道。
“我要紫砂壶干甚,金子银子,才是我最喜欢的。”
金灿灿,明晃晃——
只是简单地想想,洛天宁便觉得心下莫名的一阵摇曳。
***
“小姐,小姐。”
等到洛天宁再次从那些明亮的幻想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发现身侧已经站着若水,此刻她正在轻声地呼唤着她。
洛天宁不由得伸手揉揉惺忪的双眸,最近还真是特困,想着想着便熟睡起来了。
“若水有事么。”
若水恭敬地把手上拿着的书信,缓缓地递到洛天宁的面前,嗓音温柔地徐徐说道。
“小姐,这是张府嫡小姐送来的信笺。”
洛天宁听到张府嫡小姐这五个字,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好像自己和她没什么大的来往吧,只不过在牡丹盛宴上打过照面罢了。
那个病美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洛天宁并不觉得她在和自己攀交情,毕竟那人是当今丞相的唯一一个女儿。
“我看看吧。”
洛天宁伸手接过那封信,然后再缓缓地拆开,细细地瞧着里面的娟秀典雅的行行小字,不由得啧啧称赞起来。
但当真去看的时候,洛天宁不由得满头一阵黑线,她好像还没完全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呢。
如今的她在这个世界,还算是个文盲。只有那些和现在相近的字,她才可以通过联想和猜测,明白其大概意思。
“若水,你读来听听吧,我最近……眼疼。”
眼疼,对,就是这样的。
“是,小姐。”
若水再次接过那封信,婉转的嗓音开始慢慢的念起书信上的文字,一气呵成,顺畅连贯。
洛天宁听着这声音,不由得心下一阵欢喜。但同时面色也隐隐带着些忧虑之色,经此一事,给了她一个警告——
她要好好地看书识字,若日后再看不懂人家的书信,还真是有些难为情。
“小姐——”
若水念完信上的内容,便瞧见洛天宁的神色有些沉默到可疑,不由得轻皱着眉头。
“啊?”
洛天宁听到呼唤声,连忙抬眸迷离地望着某处虚空。
“小姐,你有在听么。”
若水不由得微微皱眉,她总觉得洛天宁刚刚似乎是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昨日从洛王府回来之后,若水就发觉洛天宁走神的次数在渐渐地增加,而且有时候还会自顾自地傻笑。
想想她就不禁担忧洛天宁,但奈何她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若水不由得在心里轻轻叹口气,希望洛天宁可以自行处理好那些事情。
“在,不过若水你说说,张府小姐为何会特意写信,来请求我的谅解呢。玉带是月瑶郡主私自拿走的,又怪不到她头上,为何她要小题大做呢。”
洛天宁一边淡淡地说着,一边缓缓地伸手揉揉自己的微蹙的眉心。
张府张心蕊一直饱受贵妇人和贵女们的赏识与称赞,不过洛天宁却觉得一切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单纯。
加之张心蕊在信中反复向她忏悔,一副祈求原谅的低声下气口吻,洛天宁听着就觉得心里一阵不爽快。
“小姐,兴许是张小姐有心与你结交,所以说辞才这般恳切。”
若水得知张心蕊来信,心中早己是激动不堪了。如今她家小姐虽然在洛府内一步步走高,不过却没有几个深交的好姐妹,若是张小姐愿意的话,定会帮助小姐和京城贵女的联系。
“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结交?”
洛天宁自认为百无一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透她到底有哪些优秀的品质,让她想要和自己靠近。
张心蕊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她改还不行么。
“小姐,你切莫妄自菲薄,在奴婢的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小姐。”
若水连忙劝慰着洛天宁,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自怨自艾起来。
“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好,我改还不行么。”
洛天宁直接无视若水的话,低声喃喃自语着。
“呃……原来是想错了。”
若水听完洛天宁的话,顿时就愣在了原地。人家都是巴不得全世界都喜欢呢,她家小姐倒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简单地想想,若水就忍不住浑身一个寒噤。
不得不说,洛天宁的脾性还真是古怪。
“小姐,你现在有些手帕交,日后出了门子也有个说体己话的好姐妹。”
若水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庄重地望着一脸漠然的洛天宁,斟酌着词句缓缓地劝解着。
“可拉倒吧,若是再来两三个洛天芙或者月瑶郡主那样的,你家小姐我不得天天绞尽脑汁地去应付她们嘛。到时候,我该有多累啊,不干,这种事果断不干。”
洛天宁一边撇嘴不满地冷声说这,一边脑海里想象着那个尔虞我诈的热闹场面,顿时感到自己的背脊一阵生凉刺痛。
还没多想一会儿,她就立即猛烈地摇摇头,表示强烈的不满,若真是到那个时候,还真是不敢想象那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