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很讨厌安辉雄,就要一拳打爆他的鼻子,但是我立即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莫说还不能打,即使能打我也不应该出手,以免泄**子。
我的拳头瞬间放松,**五指在头发上梳理梳理,说:“安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这里的监控设备很完善,绝对可以看清你桌面上有多少筹码。”
安辉雄楞了楞,说:“哎呀,你认识我?”
我说:“你是我们的贵宾,怎能不认识你呢?关于筹码……你是不是记错了?”
安辉雄呵呵一笑,说:“我……我不太记得了,你让监控看看,我到底是多少筹码。”
我说:“好的,请各位稍等。”我把情况报上去,很快就有回复了,果然是安辉雄报多了数。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想浑水摸鱼。我没有为难他,把事情搞清楚了,大家继续玩牌。
接下来我到处走动,留意着各种情况,耳机时不时传来同事们的语音,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一切安好,直到晚上九点钟。
我的手机响了,是谭逸飞打来的,说欣姐要到赛场去,让我多加留意。我现在归谭逸飞管,老周不知在哪儿了。游轮上也有黑市拳赛,据说搞了才半年多。我总觉得,一定是欣姐认识我之后,才多开了这个赌博的项目。
我去到赛场,缓缓巡视。这个赛场可比义贵那个高级多了。灯光璀璨,装修豪华,气氛热闹而不喧哗,很少人大声骂娘,也很少人乱扔东西,更加没人放肆胡为。很明显,这里的都是大老板,有钱人,素质高,所以连擂台也没有设铁丝网。
正东位置有个阁楼,那是老大们和贵宾们观战的地方,从下面看上去什么也看不清。既然欣姐来了,我可得留神,对每个人我都不放松。
比赛即将开始,司仪在说话,套路没什么新意,不过下注方式有改变。现场每个卡座都配备一台平板电脑,客人的手指点一点,一百几十万或者一千几百万的金额就生效了。
第一场,两位拳手很卖力,战况挺激烈,不少客人高声呐喊助威。当然,在我的眼中,那些已经不入流了。
我在角落边站定,一个身影向我走来,是这里其中一个固定值勤的保安,他说:“兄弟,替我看一下好吧?我喝多了水,上个厕所。”
我轻轻地嗯了声,他便走了。我念头一闪,顿起疑心。来这里上班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是精挑细选的,尤其是保安,怎会连饮水都控制不住?我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进一条过道,转个弯就是厕所,我不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勾头在门边看了看,看不见他的身影。职责所在,我进去了。尿兜位置没人,厕格只有第三个是关门的。我迅速地趴下,看见一双脚,似乎没什么问题。
我转身要走开,想想不妥。既然是喝多了水,那就小便啊,跑进厕格里坐着是大便嘛。
一丝疑点我都不放过,我悄悄走
进第二间厕格,踩上厕兜,掏出手机,伸过格板顶部。手机屏幕像镜子一样,我看见那人坐着,低头在玩手机似的。
我收回手机,暗笑自己太紧张了,再悄悄出去,回到刚才的地方。
不久后那人出来,说:“谢谢了,兄弟。”
我说:“不客气。”
他问:“你怎么称呼?我叫阿贵。”
我说:“我叫阿丰。”接着简单交谈两句,我便离开了。即将走出赛场,我突然想起刚才自己趴在地上,可脏得很,那时不方便洗,现在应该洗洗,便折回头进入厕所。
洗了手,后面有人打开厕格门,接着就是冲水声,一个人走出来,在我旁边也洗洗手,走了。
我扭头看看,他是从第三个厕格出来的。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吧,我想了想,走进里边看了看,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很正常。我走出来,心里还是不停地想,忽然,我大吃一惊,加快脚步走出。
阿贵在原位置,没动。我沉住气,缓缓在场中转了一圈,竟没发现刚才那个人。我偷偷拨通了谭逸飞的手机,说:“有不妥,立即让人调出五分钟之前,赛场厕所进出的人的影像,看看是谁,现在在哪里。”
谭逸飞嗯一声,就挂断了线。
我站在门边,留意着阿贵,我怀疑他私通外敌。
我是有理由怀疑他的。我之前用手机偷窥他,里边的情况都映入了我脑海之中,只是有一些细节不太明显,令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
我记得当时看见阿贵坐着,到**子有没有脱,他的上衣太长了挡住,看不出来,但他旁边的纸巾露出一截,那一截的长度,我有印象。之后又一个人进去,那就是说,起码有两个人如厕,但是那截纸巾的长度,根本就没变。
什么原因呢?难道两个人都只是小便?在外边就可以搞定了,非要坐着?就当有人有这个怪癖,不可能连续两个人都这样。难道两个人用过纸巾之后,留下的长度刚巧与之前的相同?也不太可能。
我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注意细节本来就是我的学习科目之一,纸巾的具体长度我不敢确定,但留在我脑海里的印象,绝对很可靠。我能确定的是,长度没改变。
唯一的解释,两人利用厕所,交换了什么东西。这个阿贵,嫌疑极大。
过了一会儿,谭逸飞打电话来:“那个保安名叫阿贵,除了你和他,还有一个人进出过厕所,那人现在顶层甲板,没特别动作,好像在吹风。”
我暗暗冷笑,说:“我不能上去。”我刚和那人碰面,现在又碰面,他就会起疑心,毕竟敢来打欣姐主意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谭逸飞说:“我另外派人留意,你小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