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浅还没有听清苏芳铭到底在说什么，苏芳铭就歇斯底里地大笑着，向言清浅扑了过去，手里拿着那个装着硫酸的玻璃瓶！

“哥！”

门外突然传来姜绮罗的惊呼，苏芳铭的手微微一抖，硫酸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玻璃瓶没有被摔碎，但里面的硫酸全部都洒了出来。

“苏芳铭，你想干什么？”

苏芳铭惊恐地转过头，就看到姜绮罗躲在姜维德的身旁，正大声朝她叫道。

而姜维德，手中的公文包都没有放下，似乎是急匆匆赶回来的，苏芳铭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以为是姜绮罗告密。

“姜绮罗，你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啊？”苏芳铭冷笑道。

姜绮罗愣了一下，瑟瑟发抖地拽紧了姜维德的袖子：“哥，不怪我，这不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都是她非要……”

她担心姜维德会怪她，一开始就把自己降级为苏芳铭的跟班，而不是帮凶，表明自己对苏芳铭要做的事一无所知。

一直面沉如水的姜维德，终于缓缓地开了口：“苏芳铭，你知道后果的。”

声音不大，措辞也并不严厉，但任谁都知

道，姜维德眼中的隐怒。

他已彻底被触动底线！

苏芳铭不停地摇着头，后退再后退，直到后退到和言清浅差不多的位置。

苏芳铭抬起头，她那张还挺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惯有的故作温柔可爱的表情，委屈的样子，让不知道实情的人会瞬间产生怜惜的感觉。

苏芳铭楚楚可怜地看着姜维德，声音也不像刚才一样疯狂，而是带了些哭腔：“姜维德，对不起，怪我太过爱你，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都一刻无法忍受……”

姜绮罗紧张地看看姜维德、又看看苏芳铭，不知道该帮谁说话才好，只好默默地闭上嘴，选择了两不相帮。

“滚。”

冰冷无情的字眼，从姜维德薄薄的双唇之间吐出，他的眼神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苏芳铭甚至不敢直视姜维德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去。

“姜维德，我错了，我不该……”

“滚！”

苏芳铭猛然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然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好，既然你让我滚，那我就只能离开，可是，我……我还会回来的。”

“我不会放弃的，姜维德，我那么爱你……”

苏芳铭灰溜溜地绕过姜维德，离开了房间，姜绮罗赶紧叫道：“苏芳铭姐！”然后也一并追了出去。

姜维德快步走上前，将窗户重重关上，言清浅腿一软，就往地上蹲了下去。然后，他抱住双膝，垂下脑袋，像是还没有从刚才经历的事中回过神来。

姜维德也随之蹲了下来，下意识地揉了揉言清浅的长发，她洗过的长发尚未完全干透，柔软地贴合在言清浅的头皮上，乌黑顺长，洗发水淡淡的柑橘香，像是有魔力一般，顺着姜维德的手指，传递到他的鼻尖。

姜维德轻嗅着这种香气，拿开了手，眼眸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那一双漆黑的瞳仁愈加深邃了。

他还记得她发梢的香味，是令人浑身发凉的薄荷，寡淡的气味只能辨认出一个清晰的“凉”，就像她总是手指冰凉，需要他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中一点点捂暖。

可是，言清浅不是那个“她”。

她们不是一个人，姜维德早就清楚。可是，他并不排斥清甜的柑橘香。

姜维德将言清浅拥在怀里，用近乎偏执的口气说道：“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声音沙哑，竭尽全力，听起来却轻飘飘的无力。他口中的你，到底是谁？是她，还是“那个女人”？

苏芳铭的话，原本模糊不清，但此刻却好像突然在回忆里被拂去了覆盖在上面的灰尘，清晰无比。

“反正都已经死过一个了，不介意再死一个了。”

她想要害死自己。

那个死了的人是谁？她还害死过谁？是不是那个女人？

无数想法在言清浅的心中如同无声的风暴一样席卷，令言清浅愈想愈觉得可怕。是从何时何地开始，她竟然悄然陷入了一场阴谋的漩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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