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平坦的市区行驶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蜿蜒上山。姜家所在的大宅就坐落在山中,风景优美,空气清新,远离市区的喧闹,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直到行驶到了半山腰,车才缓缓停下。言清浅好奇地向外看,只见一幢颇有年代感设计的大宅,与新派的欧式别墅截然不同,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森然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姜维德转了一个弯,径直开入了大门,守卫为他放行,并且恭恭敬敬地鞠躬:“少爷,您回来了。”
宅子愈发深入,言清浅看的目瞪口呆,这里面远比从外面看要大的多,每一层绿树都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越过后就别有洞天。
直到停在一个主体建筑的面前,姜维德才下了车,大门已经打开,言清浅跟在姜维德的身后,一同走进姜家的大厅,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穿着松垮黑色中式长衫,坐在沙发上和几个看似退休老干部的人谈笑风生。
“爸。”姜维德换了鞋,对着客厅为首的男人唤了一声,言清浅也赶紧附和着,喊了一声,“伯父好。”
她悄悄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有着和姜维德相似的眉眼,能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个帅气的男子,他与姜维德的不同之处在于,姜维德是习惯了的冷峻淡漠,而他,则是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言清浅知道,这就是姜家的家主,姜震宵。
姜震宵年近六十岁,两鬓皆已花白,但看上去精神好得很,对于姜维德回来,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进来吧。”
言清浅正换拖鞋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难免僵**点,这般冷漠,她早该料到的,眼前男人的强烈威压,让她害怕。她不由得看向姜维德,而姜维德回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似乎在对她说,不要担心。
是他提出结婚的,那么就算别人都不承认她,他也会承认自己的身份的吧。言清浅想。
言清浅悄然露出一抹微笑,低低“嗯”了一声。
“这就是姜家的少爷姜维德啊,哈哈,果然是气宇不凡!”
客厅里的几位老人继续谈笑风生起来。
“那女人是谁,你儿媳妇吗?”有人问道。
言清浅心里一紧,只见客厅里的那些老干部们都纷纷的朝着她打量了来,她最怕的就是那一个个精明的眼神,像是要看穿她全部的心思似的,她的脸色顿时火烧火燎了起来。
“姜某并不知,姜家竟然有这么一个儿媳。”姜震宵气定神闲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眼神森然。
言清浅握紧了双拳,手心里满是冷汗,紧张的不行。
姜维德轻咳一声,牵着言清浅的手走进门,道:“爸,这是我的未婚妻,言清浅。”
姜震宵漠然坐在原处,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气氛顿时尴尬起来,几位客人也都不说话了,面面相觑,打量着言清浅。
言清浅乖巧地站在原地,垂下头,在这种场合,绝
不能失言,所以她要谨小慎微,尽量不说话。
“抬起头来。”姜震宵突然道。
言清浅乖乖地抬起了头,明明已经紧张到极点了,还是要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温柔娴静的微笑,缓缓道:“伯父好。”
姜震宵皱着眉头盯着言清浅熟悉的脸,突然问道:“你还没有忘记她吗?”
言清浅愣住了,没敢接话,一旁的姜维德发话了:“爸,你想多了。”
“我虽然老了,可还没有糊涂。”
姜震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眼中的嫌弃显露无遗:“只是,这种身份地位,我们看不上。”
言清浅低下头,不敢开口。果然,被嫌弃了啊。
“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她的耳边忽然传来姜维德淡淡的声音。
他在帮她避开眼前的尴尬?
言清浅的心里一暖,不由感激的看了姜维德一眼,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好。”
“等等。”姜震宵将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清脆的碰撞声,惊的言清浅顿时变了脸色。
“谁同意你在吃饭了?”姜震宵傲慢地说道。
姜维德皱眉,叫了一声:“爸。”
“伯父,如果您不同意,我是不会贸然留下吃饭的,我此次来只是想问候一下您,想到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也会尽量帮,惹到您生气了,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