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寒没说话，眼神里，尽是倔强。

没有以往的高贵冷漠，倒是像极了，小时候被我欺负后的模样。

我看着秦以寒，眼神闪烁，“当年你妈妈的事，并不是我和诸铭羽设计所为。”

我深吸一口气，有种终将沉冤昭雪的意味，“是吴幼晴设计，陷害诸铭羽。目的，就是为了把我从你身边踢开。”

秦以寒神情淡漠，墨色的眸光，倾泻而下。

竟让人感觉，有些苍凉。

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再无他话。

与我想象中的情景，天差地别。

我以为，他知道真相后，会拍案而起，会怒火滔天，会找吴幼晴质问，会继续追查真相……

对我的误会，也会烟消云散……

但，他仅仅是，轻轻哦了一声。

就好像，这个结果对他来说，已经并不重要。

又好像，他一早就

已经知道，这是事情的真相。

“婉若，我说过，世间有八苦，你还记得吗？”秦以寒兀自望向窗外，声音悠远，眼神中，闪过一丝抹不去的痛苦。

就像，他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时的模样。

“当然记得。”我说，“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些，是秦以寒说，要全部亲手送给我的。

他轻轻点头，突兀又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我一愣，轻笑了出来。

伸手摸摸他缠满绷带的额头，“你是不是被那一下撞傻了，医生都说了，你没事，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秦以寒哂笑，没有再追问。

我本是住在秦以寒那里，现在秦以寒住院，我自然要留下陪床。

毕竟，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受

的伤。

还好，这个单间，还算安静，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床位。

当天晚上，我和秦以寒聊到很晚。

那天的他，恍惚像是变了个人，没了以往的蛮横霸道，没了以往的独断自我。

给人的感觉，很亲和。

甚至，还说了很多，和我在一起，小时候的趣事。

房间里闭了灯，一片黑暗。

我们各自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聊着。

就这样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中，我感觉，似是温暖的之间，轻轻抚在脸颊，很久，没有离去。

一滴透彻的清凉，滴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