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傻,傻到现在还会为他考虑。
“姬丹夏,你傻到家了。”隔壁,北夜灏一声冷哼。笨女人,听不出他在担心她吗?她自小娇生惯养,细皮**的,怎么架得住那孟司正的酷刑。他宁愿她乖乖认罪。
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北夜灏竟然沦落到被一个女人庇护。
笨女人,笨到家,傻到家了。也让他心疼到家了。听她声音,似乎受伤颇重。一想到她被孟司正用刑,一股冷意便由脚底直窜他心口随后遍布全身。那点怒意瞬间散了。有的全剩心涩。她伤一分在身,他伤十分在心。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在得知丹夏为了维护他,据不画押,以至被孟司正打的皮开肉绽时,达到顶锋。
“好了。是本王的不是,丹夏莫气。”他说不气她便不气,那她岂不是太好说话了。见丹夏不理他,北夜灏纵容的摇摇头,随后手一扬,一个东西叮的一声落在丹夏手边。“和本王生气事小,身子伤了事大。先把伤口处理下。”
丹夏伸手,抓过那个精致的小瓶子。啪的一声扔回隔壁,男人眉头一拧,愠意上涌。便在这时丹夏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隔壁响起。“猪,我自己怎么上药?”她伤在后背,甭说上药了就是动一下,都能疼得背过气去。还自己上药。他当真是猪,丹夏的话让北夜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墨色中,男人的脸红了红。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男人急急的出声。
“爬过来。”“不爬。”很疼啊。还爬过去,她才不干。“不过来,我怎么给你上药。”北夜灏咬牙切齿的道。自从遇到这个女人,他就没一天好日子过。最初时得装样子,随后得忍受被她仇视漠视。还得和林凤举乃至池塘里的鱼虾争宠。好容易与她同床共枕。还得拴上她,怕她哪天自己一个不留意,小女人跑得踪迹全无。现在倒好。为了她,他堂堂王爷,竟然披了件花衣衫,装女人混进牢房,只因为担心她。
真是江河日下啊。灏王殿下很惆怅。一牢房之隔。丹夏听了北夜灏的话,心房一暖。本来疼得抽气的后背,竟然感觉热呼呼的。“真的很疼。”嘴里虽然抱怨着,可还是勉强支起手臂。一点点向北夜灏蹭去。
近了,更近了。近得能看到暗夜中男人晶亮的眸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丹夏终于把身子靠到隔壁牢房的木桩上。不由得
深深呼了口气。下一刻。呼气变成了吸气,男人二话不说,用手揭开丹夏后背的衣衫。污血夹杂着汗湿,与衣衫粘连在一起。一动之下,痛彻心肺。“很疼吗?”“……”“疼就叫出来,本王不笑你。”“不疼。”吸着气,丹夏咬牙硬撑。叫出来有什么用?难道能少疼半刻。
“倔的像驴。”北夜灏一边熟练的为丹夏上药,一边用淡淡嘲讽的声音说着。可仔细听,便会发现。在那淡淡嘲讽的言语下,有着微微的心疼。不知什么时候北夜灏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照亮。明珠光晕微黄。衬得丹夏血淋淋的背。上面遍布横纵交错的伤口。有的伤口太深了,向外翻卷着皮肉。别说抽在身上,便是看上一眼,也会觉得疼。而丹夏便在这样的伤口下,硬撑着说不疼。男人嘴上骂着丹夏倔的像炉,可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温柔了。
很快,伤口被北夜灏清理干净,抹上伤药。丹夏这才深吁出一口气。“慢的像猪。”“姬丹夏,闭嘴。现在闭上眼睛,休息。”如果不是隔着木栏,北夜灏觉得自己肯定会把小女人扯到怀里。在她屁股上用力拍几下。都伤成这样了,嘴上还不老实。还嫌他慢,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伺候过人。这次丹夏倒是没还嘴,乖乖闭上了眼睛,她确实累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身旁有他,丹夏很快沉入梦乡。身子歪倒之时。隔壁伸出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让她轻轻侧躺在地。她不知道,那双眼睛,便这么直直的看着她,一夜未合。
第二天,丹夏是被狱卒的吆喝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丹夏看向隔壁,里面早己人去牢空。如果不是后背渐缓的痛意,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带人犯姬丹夏上堂。”
典狱司的大堂许久没这般热闹了,只是这热闹,孟司正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发慌。今天一早,宫中传下旨意,言道此次‘亡国公主蓄意伤人案件’虽然表面上影响不大,可背后的意义运深远的很。为了表示堂堂泱泱离国的公正,公平,公廉。特准左右司丞与三皇子轩王殿下同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