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长前天晚上做了一台紧急手术,回家稍微洗漱休息了一下,七点多就带着医生们到了叶知秋的重症病房。
跟着韩院长和医生们,云简往病房门口追了几步,看到自动门在自己面前冰冷地合上,云简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冰窟,冷得发颤。
面对着冷冰冰的大门,云简双手交握,绷紧身体,凛冽的寒意还是一阵强过一阵。
安连城走了过来,轻轻将她拥在怀里。
云简立刻暖和了许多。
安连城就这样拥着她面对着病房大门站着,不说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嘶”的轻响,自动门打开,韩院长从里面出来,边走边摘口罩,露出一张疲备而凝重的脸。
云简的心“咯登”一下,说出来的话都打着颤:“韩院长,我妈妈怎么样?我可以进去探望吗?”
韩院长先是抬眼看了看安连城,才摇摇头:“再等等吧,云小姐。”
云简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情况怎么样,韩院长?”安连城问。
韩院长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好消息是,病人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没有发现颅内其它出血,但是,可能和病人体质弱有关,吸收还不可见。所以这两天还是不建议家属探望,避免脑部波动而引起大面积出血。当然啊,不可见不是没有的意思,我们再观察看看。”
韩院长顿了顿,“坏消息是,我们发现,凝结的血块可能压迫到了病人的脑脊髓神经,如果……病人的吸收情况不好,造成血块长时间积压,损伤脑脊髓,就很有可能……”
云简听得胆颤心惊,脚下发软,只能在安连城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定:“很有可能什么?”
“就很有可能病人生命体征存在,但是不能苏醒,或者……造成其它功能丧失。不管怎么说,”韩院长加重了语气,还是尽量想把希望带给他们:“看这黄金72小时吧,希望病人尽快恢复意识,那很快就能脱离危险期了。”
云简的耳朵“嗡嗡”作响,韩院长后面讲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清楚,身体开始不自主地颤抖。
云简脸白如纸,眼神涣散,似乎下一刻就会晕过去。
韩院长见了,对安连城说:“带云小姐去休息吧,她要撑不住了。这里有医生值守,有问题会随时通知我。我会尽最大努力的。你放心,连城。”
安连城点点头,弯腰把云简打横抱起,转身回病房。
云简觉得冷,非常冷,仿佛置身冰山之上。
她尽量蜷缩身体,把脸靠在安连城的胸前,贪娈地想从他身体上汲取热量;她一只手死死揪住安连城的衬衣领口,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抓住一点点希望。
病房的门口,安连城看见了庄默。
两天不见,庄默眼窝深陷,眼里血丝密布,憔悴得不成样子。
庄默在离病房大门一两米远的角落来回踱步。抬脸看见安连城抱着云简回来,庄默先是一愣,脸上闪出痛苦的表情,最终还是快步迎着安连城走过来。
庄默的目光先是落在云简的身上,“简!”
云简仿佛并没有听见,手指紧紧拽着安连城的衣领。
这动作刺疼了庄默的眼睛,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云简,“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