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闻言,恍若没有发生这件事,又将一道文书递给她:“有人弹劾文与可,办案不公,与顾凝私下来往。”
与顾凝私下来往?萧坤宁不信,这两个人天南地北,压根就没有jiāo集,文书上所写不过是御史台的事儿而已。以前她不懂事,做了皇后之后,御史台三天两头就有人弹劾她,过度奢靡,善妒心狠,没有容人之量。
无稽之谈,她也不在意,轻飘飘地扫了谢玙一眼:“太傅与顾凝相识甚早,应该知晓两人的关系。”
谢玙不咸不淡地回答她:“我与顾凝不熟。”
萧坤宁眨了眨‘不相信’的眼睛,“您觉得我会信?顾东家说我没出生,您二人便认识。”
谢玙细白的指尖掐着一道文书,嫣红的唇角紧抿,漆黑分明的眼睛凝视一番,最后才道:“我有那么老吗?”
谢玙十八岁入京,一计定乾坤,已有四年,寻常人这般年岁,早就成婚,再不济也有伴侣或一相好,谢玙这样,少之又少。
二十又二岁,年岁不大,可办出来的事不像这个年龄。
萧坤宁畏惧她恶魔的身份,没敢说太多的话,只扬首望着天,您没有自知之明?
谢玙手中又捏着一道关于文与可被弹劾的文书,捏了半天后,心幽幽沉底,最后将文书放回原地。
幕僚此时在外求见,进入后,先道:“京兆尹将碧书放了。”
谢玙不动声色,“无妨,放了就放了,明日设宴请她作陪。”
幕僚不问宴请谁,领了话道:“还有一事,陛下身边的内侍昨日来寻属下,太后处请先生探望一二。”
萧坤宁奇怪,天家的事喊谢玙有什么用,谢玙有能耐解决此事?
谢玙冷笑,翻开高阳长公主封地传来的信件,觉得又有意思,道:“我知道了,另外高阳长公主近日忙些什么?”
幕僚回道:“高阳长公主历来挥霍,入长安后大肆置办东西,前几日入颜相府,差点没气得景阳公主赶客。”
景阳与乐阳争夫一事,知晓最清楚的就是高阳,她的封地富庶,离长安远远的,听说高宗皇帝临临终前给了她封地养兵的权力。兵不多,却能够自保,这些年又不染政事,先帝都忘了这么一位最小的妹妹。
谁知这次太后寿诞,她就凑了过来,闹得长安城不安宁,也将两位长公主殿下争夫的一事闹得人人都知。
谢玙唇角蕴出几分嘲讽的意味,眸色深幽得不像话,道:“不用管她,她闹什么,你在后面助她便可。”
萧坤宁暗地里睨她一眼,果然,谢玙是要搞事的,她应该退避三舍才对。
谢玙唤了幕僚来说话,扫到一侧的萧坤宁:“我让弄琴送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