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粱一梦,似真似假。谢玙刻薄的话摧垮了她最后一丝意志,活着痛苦,不如了解最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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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坤宁是疼醒的,摸着颈子就想喊疼,涌到嗓子里的声音又被吞了回去。好不容易当着谢玙的面勇气一回,喊疼太没出息了,捂着嘴巴就站了起来。
一站起来,就发现背后有人在拉着她的衣裳,“赶紧坐下。”
坐下?往哪儿坐?谢玙就站在她面前,怎么坐?
她抬眼去看,谢玙站在十步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宽松的袖口下可见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柄戒尺。
高隐如山中人,装得真像。她脑袋嗡地一下,在这十步距离里摆着几张案,坐着诸位学生。
堂堂中宫长秋殿,怎地成了学堂?
谢玙白袍清雅淡泊,身形纤细婀娜,脸色与梦里一样苍白,可那双通明双眸令人惊艳,jīng致的五官似丹青手中jīng心绘制,就有千般万般的情致。
不开口便让人不容小觑,众人屏息凝神,只见谢玙徐徐走近她:“你有话要问?”
问什么?萧坤宁狐疑,望着近在咫尺的谢玙,想起那夜受到的侮rǔ,恨意作祟,脑子一热,抬手就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满堂震惊,所有学生看着谢先生挨了一巴掌。
“萧坤宁你疯了,那是谢先生。”
“萧坤宁,你打了谢先生。”
“完了完了,谢先生被萧坤宁打了。”
萧坤宁打完后觉得手疼,再观谢玙,面颊上浮起清晰的巴掌印,那么清晰又真实,可见不是梦境。
顿时,一雪前耻,头皮也发炸了。
她打了谢玙,她打了谢恶魔。
堂内学生炸开了锅,纷纷起身围着谢玙,俨然将她当作了保护动物。
萧坤宁则看着自己打人的手,她这是报仇了吗?
不知是谁喊着要去请太医,急急往外跑去,也不见平日里柔弱之色。她认出了是户部尚书之女沈蕴之,平日里走路三步就喘一步,今日见到谢玙受伤,跑得倒是挺快的。
本该寂静的地方乱成一锅粥,萧坤宁见状,趁着所有人不在意,悄悄溜了出去。
学堂设在宫里,出殿还得出宫,她回身看了一眼所在的殿宇,观止殿。
观其言而行其止,这是谢玙常说的,说白了,看看人家的言行再想想你的动作。
简直狗皮,谢玙就是一欺世盗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