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注视着的目光下,压力陡然增大了些,而盗窃走人的东西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银雪犹豫片刻后,还是慢吞吞地将手里的东西给递了过去,被易舒言一下子拿了回去,如视珍宝般串到了一根细线上,在脖颈挂好。
须臾,淡淡的一层光芒笼罩在她的黑衣上,灵力覆盖以后,整个外露出来的石头也就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银雪却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梦境里的临砚是易舒言,梦境里的情感也是那样真切,或许是因为灵器的功效才导致如此。不得不说前世的临砚要比今生的易舒言还要美一些,褪去所有青涩,余下的只有妖冶,而且她们的身上有许多的谜团,梦醒以后,总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梦里她附身在那个上神大人的身上,被临砚死死护在怀里,刀光剑影都伤害不了分毫。
可现实里的易舒言并不会这样对自己,甚至银雪毫不怀疑,按照魔尊那样恶劣的性格,估计要是觉醒前世记忆,知晓自己爱人以后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踢到一边去,说不定还会为了表忠心把她给杀死。
银雪望着易舒言的眼神愈发委屈,却没像之前一样再扑过去闹腾,而是静悄悄地坐在那边,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三日后,妖界娶亲良辰吉时已到,大师姐范霖亲自送两人到妖界边缘。银雪躲进了轿子里的时候看到了一袭凤冠霞帔就知道是准备给自己的,只是没了先前的那种隐约的激动劲。
假扮成亲多难得,况且还是易舒言女扮男装来“娶她”。银雪本还是想借此机会调戏易舒言一番的来着,在得知对方前世有爱人以后彻底就没了那个心思,只懒洋洋地将一身红穿上。
四只惟妙惟肖与真人相差无几的傀儡一前一后抬起轿子,稳稳当当地在树荫下前行。
穿云而落的皎皎月色如雾,散落在丛林的每一处,被浓密的树叶又切割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断层。野猪林间妖风四起,还伴随着一点淡淡的腥味,似乎是来源于雨后湿润的土地。
银雪坐在四平八稳的轿子里,被承载着缓缓朝前走去。她收了兔耳朵,但听力依旧很好,风chuī草动、所有的细微声音甚至都能清晰地被灵识囊括进来。
有植物在破土拔节,似乎是在一点点地跟进,刺耳的号角声穿山过水而来,震得银雪头脑都有点微微发痛。
“新娘起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