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凛看向邱文博,眼神里除了焦急,瞳仁一片清澈见底。
秦天凛没选择隐瞒,如实告知邱文博:“前些天厉婉婉回国了,她父亲昨晚心肌梗塞住院,就在这家医院,说手术费不够找我帮忙,我刚刚是去给她送钱了。”
秦天凛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若瞒着不说,才是真的跳下黄河洗不清。
隐瞒,这正是秦天凛的耿耿于怀。
直到现在,秦天凛真的很后悔,当时厉婉婉回国找他,他对任安安隐瞒了,事情才会愈闹愈不可收拾。
“所以,安安知道厉婉婉回国了,因此你们俩闹别扭了。”邱文博不需要问太多,已经猜到来龙去脉了。
自己男人的前女友出现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若无其事,淡定自若。
这就是女人的心结,没办法不在意的心结。
就像当初安贝儿一样,知道邱文博爱过和追求过任安安,若不是孩子,安贝儿恐怕到现在都走不出这个心结。
这下,秦天凛眸底开始染上难以言语的情绪,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坦白。
邱文博从没见过秦天凛这么不知所措的一面,他秦天凛呼风唤雨,不该有无计可施、方寸大乱的时候。
“是不是事情没有我说的这么简单?”邱文博开始慌张,心底不好的预感加倍折磨着他。
秦天凛性感的喉结蠕动,吞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厉婉婉回国当天是我去接的机,我隐瞒了安安,却没想到,被安安看见我送厉婉婉进了酒店。”
说着这样的坦白时,秦天凛真的满脸的恐惧,他害怕因为自己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害得自己众叛亲离。
任安安已经对他不信任了,他怕,他的好兄弟也不理会他了。
秦天凛表面看似天下无敌、无懈可击。
可是,因为父母的离世,他最害怕孤独和被抛弃了。
“你太过份了……”邱文博暴怒,拳头都扬了起来,就差没有向秦天凛的脸挥下去。
秦天凛看着怒颜相向的邱文博,眼里既是为任安安的打抱不平,又是对任安安的心疼。
秦天凛胸口一紧,压着心底一抹酸意,不温不火提醒:“你可以为安安打抱不平,但你得要摆正自己的心,你现在是我的表妹夫。”
没错,秦天凛是吃醋了,因为邱文博心里还有任安安的位置,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但是,秦天凛更害怕的是,邱文博因此陷了进去,又开始分不清自己的心,究竟真正爱的是谁。
邱文博一怔,如梦初醒般地清醒了过来。
秦天凛若不提醒,他真还没有发现,当知道任安安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确实异常的上心。
可是,邱文博还是要解释清楚:“你放心,我没有忘记我是谁的丈夫,谁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还刚刚为我生了个女儿,但我也没办法不对你和安安的事上心,一个是我曾经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现在又是我的表嫂,一个是我好兄弟,现在又是我的表哥,你们俩的婚姻亮起了红
灯,我必须要管到底。”
对的,邱文博心里就是分得这么的清楚,不管秦天凛相不相信,他没有失了心,他心态正常得很。
秦天凛不言语,这样子半信半疑看着邱文博,眼神异常的犀利,半信半疑是假的,明显不信任才是真的。
邱文博被看得浑身毛骨悚然,不管秦天凛相不相信,他不想再解释了,有句话叫越描越黑。
邱文博叹了叹气,焦急提醒:“天凛,现在的事态很严重,你不该把心思放在我有没有失了心上面,而是要尽快找到安安,一个女人伤心起来,什么想不开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邱文博都急死了,秦天凛却还有心思分心,质疑他还对任安安想入非非。
“安安不是那种随便想不开的女人。”秦天凛信誓旦旦道:“安安我最了解,伤心的时候,宁愿忍着、藏着,也不会自暴自弃、自我摧残。”
半个月时间了,知道厉婉婉回国都半个月时间了,任安安能忍了半个月时间,就可以证明她不是个心灵脆弱的女人。
闻言,邱文博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忍耐也算是一种优点吗?
可每个人都有忍无可忍的时候,谁能提前预料到,任安安什么时候忍无可忍就爆发了,一旦爆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我劝你,还是想想办法去找,我只能陪你到这儿了,现在贝儿最需要我陪在身边。”邱文博觉得他还是不继续介入为妙,这毕竟是秦天凛和任安安夫妻间的事,俗语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末了,邱文博狠了狠心,真的走了,回去安贝儿的病房守在安贝儿身边。
秦天凛也迅速迈步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任安安不见了,他当然必须要去找。
秦天凛表面看似很漫不经心的。
可是,他胸口急得都烧成了一团大火。
他是不能让自己太过焦急和慌张,不然一切就乱作一团,越乱越想不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