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阿姨和我妈妈真的不太熟识?”
万纷拢了拢自己的披肩,
“嗯,我们一向不在一个层次。”
“那……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惹冬试探着轻声问她。
万纷指尖不着痕迹的一紧,
“你妈都不知道你爸是谁,我怎么知道?”
惹冬神色怀疑的看着她,“是么?”
万纷很快敛正了神色,
“不过……如果你有怀疑的人可以过来跟我说说,虽然我和你妈妈不熟,但是和你一见如故呢。”
惹冬勾唇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万阿姨。”
…………
搬到九水湾之后佟旗也一直都在忙画展的事,还是给她找了一个护工,至于沈庭钧给她找的那个已经被她找借口辞掉了。
她这个样子去哪儿都是累赘一样,就整天窝在九水湾别墅里看电视,再过几天才能拆石膏,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这几天正好可以缕一下头绪,所以要早点好起来才是正事儿。
“刘姐,外边又下雨了吗?”
睡了个午觉起来,整个人还有些懵,贝拉和大人都乖乖的窝在沙发底下。
“是的梁小姐,这几天老下雨。”
“嗯。”
她伸脚轻轻的抚了一下贝拉的毛,没有手撸猫也是哭兮兮呢。
“哎?有人敲门,我去开一下。”
刘姐擦了擦手,跟她报备。
佟旗来去不定,有时也会忘记拿钥匙,今天可能也没有带伞吧,要淋他一下才长记性,惹冬愤愤的想。
昨天他去山顶画星空,说明天肯定天大晴,跟她争辩了一个早餐,她非得好好问问他外头的太阳怎么样。
刘姐一打开门,风雨瞬间卷进来,沈庭钧身上湿漉漉的,目光如炬。惹冬一愣,她没想到他还能找过来。
“刘姐,去拿条毛巾。”
她开口,刘姐应声去了,一旦少了一个人,空气里就格外的空泛,她一时不知道该拿捏什么表情来面对他,反倒是大人和贝拉早早的迎了上去,这是大人第一次见他,看起来还很喜欢,她怕它蹭上了水会把房间搞的湿漉漉的,于是神色严肃的喊了它一声,
“大人!”
刘姐送过来毛巾之后就很识趣儿的避进了厨房里。
沈庭钧随意的擦了擦袖口和脸,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出来,一擦就干了,
“这个名字很好听。”
他清了清嗓子,有一段时间,她总称他为沈大人。
“是么?”
惹冬也想起来了什么,眼神有些不自在。
沈庭钧脱了湿外套和鞋子,非常自然的拿出来搁置在鞋架上的一次性拖鞋穿上,“你在躲着我。”
惹冬低着头看他挂起来的衣服上滴的水,
“你怎么不打把伞?”
一个是陈述句,一个是问句,说的也不是一个事儿。
但是两个人的心境却大差不离,惹冬假作若无其事的重新坐回沙发上,沈庭钧也跟过来,不过没有坐下,他是蹲在惹冬的面前,手肘撑在她的膝盖上。
“我好累啊。”
他们两个人对视着,忽然他将自己的头歪在了她的胸口,似乎寻求某种抚慰,可惹冬的手
很不方便,她就这么僵硬着身体看着他的动作。
他前所未有的脆弱,这是她感受到的,一时心里海潮汹涌。
“要睡会儿吗?”
他摇了摇头,
“你抱抱我,惹冬。”
惹冬反应的很慢,但还是艰难的圈着他。她非常敏锐的预感到他可能是在跟她道别,果然……他似喃喃的开口,
“我把唯你交给你。”
惹冬抿唇,她在心里想了很多个他可能要去的地方,但是终究没有开口问,她心底里抗拒可能得到的答案。
但是沈庭钧毫无隐瞒的开口,
“惹冬,阿梨病了,很严重的病,我要陪她去温哥华治疗,我……她……”他实在不清楚该怎么跟她解释。
明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可世事难料。
“知道了。”
惹冬点头,但也没有说出类似于祝陈阿梨早日康复的话。
“你……会等我吗?”
他试探着问她,眼底有隐隐的红色,又盛满了期许,惹冬始终没有回答,他才失笑似的摇了摇头,
“我们这种如履薄冰的关系,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惹冬……”
“我和唯你都等着你回来。”
惹冬开口打断了他。
沈庭钧先是一顿,然后非常开心的,像小孩子一样的笑了起来,虽然她很有嫌疑只是搪塞打发他,但还是好开心啊,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一样。
“惹冬,真的有雨啊,淋死了淋死了!”
佟旗顶着画板从门外冲了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沈庭钧,愣了一下,刻意成熟的脱下湿衣服放下画板,也没有叫他。
“佟旗又长大了。”
沈庭钧淡定自然的站起来,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