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季,这个疤好看吗?”
陈阿梨摸着自己腹上的疤。
“不好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佟季站在陈阿梨的病房前冷声冷气的开口,
“我知道,谢谢你啊,我也不需要你帮忙了。这个疤很好看,庭钧身上也有吗?”
佟季有些不耐,
“他自己身上少没少肾他会不知道吗?阿梨,早晚的事儿,你又是何必。”即使伪造的伤口再真实,有还是有。
陈阿梨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头发,
“他知道了还能怎样,把肾还给我吗?”
佟季觉得阿梨越来越极端,他已经无法再说动她一分一毫了。看了看表,还有一个会等着开,
“你先休息吧,老师和师娘问起来,我会给你找个理由,你和……他离婚的事?”
陈阿梨缠着自己头发的指尖顿了顿,
“我自己说吧。”
“好。”
…………
沈庭钧倒是迅速,没多一会儿就让jasper把重新修订过的合同送到了山水人家。惹冬正在收拾自己以前穿过的衣服,
“唔……”
jasper敲开门后探头探脑的,一时还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梁惹冬。
梁惹冬将一件衣服隔空扔到了堆满东西的沙发上。
“叫我惹冬或者梁小姐。”
jasper也是个很通透的人,知道惹冬心里憋着怒意,弯着眼睛讪讪的笑,“惹冬啊,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连杯水都不给我倒啊。”
惹冬冷哼一声,将一杯水塞进了jasper手里,
“哇,烫烫烫!”
jasper跳着脚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苦着一张脸看她,“能不连坐吗?我发誓什么坏事儿都是沈庭钧一个人儿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心里是向着你的,我发誓。”
他还比了一个发誓的标准姿势,惹得惹冬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
“真向着我啊?”
jasper点头。
“那你捅沈庭钧两刀。”
噗……
jasper觉得自己这个工作也太悲催了,随时都有去里头蹲着的风险啊。
“惹冬你饶了我吧,我这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
惹冬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摊开自己的手。
“给我合同吧。”
jasper想到合同的内容还挺尴尬的,明明两个人现在都是未娶未嫁也互相惦记,却非得用这种拙劣的方式绑在一起。
“其实boss...”
没等他说完惹冬就打断了他,
“替他说好话就不必了,他在我这里的好感度为负,越刷我越讨厌他。”
jasper立马话头一转,
“谁说我要说他好话,他这个人简直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惹冬一页一页饶有兴致的翻了翻合同,
“我是不是很悲催,不仅赔人还得赔钱。”
jasper非常有眼色的紧闭着嘴巴,等她一笔一划的签完自己的名字才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一种签了大单想要和她握手的感觉。
看了关上的门,惹冬挂着的笑脸儿一点点的落了下来,像是被提着线没什
么灵魂的木偶,半晌儿她才脚步沉重的去换衣服化妆。
她挑了一天红色的裙子,这几年她几乎没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然后手法略有些生疏的画了一个稍微有点浓的妆。
余笙知道余迦的事过后,连夜往这边赶,她们正好一起去接被保释出来的余迦。
“笙笙。”
监狱门口,惹冬的裙角翩飞,看着身姿利落的余笙有些哽咽。
“惹冬。”
两个许久没见的闺蜜紧紧的相拥。余笙的变化还是挺大的,皮肤被晒的黑了一层,短发看起来格外的清丽,整天还带了些洒脱。她想问问她和程黎颂的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聊了许多,余笙很抱歉自己一直没能抽身去看山海,惹冬知道她天南地北的去,只说山海已经换了肾慢慢稳定下来了,看机体能不能接纳这颗新的肾脏。
“我刚回来的时候,沈庭钧找过你。”
余笙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她说。
“哦。”
惹冬没怎么在意。
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他很在乎她?可是在乎孩子也没有了,在乎……他也是在逼她。
“喂,你们当我透明的吗?”
余迦好像在他们旁边站了很久,非常不满于他们的无视,打着来接他的幌子叙旧。
“余迦……”
惹冬看了一眼他又低下了头,她是有愧的,都是因为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扯进麻烦里。余迦看着她表情也一脸烦躁。
他做了那么多,终究还是她世界里的外人。
“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