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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君郁病来

“想让我写便直说。”秋慕霜说道,用手向窗前的案上一指,示意春瑟铺纸研磨。提笔写了两句联语,“白梅飘香雪,红杏映绿窗。”

春瑟一面赞着,一面吹干墨迹,拿出去和冬笛等人找厨下要了面糊来粘贴。钟氏命小宦者去前面取新制的桃符,又命婢女拿出裁好的幡子。一时间落英苑内也与前面院子一般热闹起来。

梅笑春、梅怜雪闹着要到院子里玩耍凑趣,秋慕霜见天气晴和,略有回暖,便带着他们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的甬路上玩耍,看着春瑟、夏笙等人一面玩闹,一面粘贴联语、更换桃符。

梅松庭初鼓刚过,天色正黑暗的时候便回到赏风轩,冷宜、韩晓等侍童知道他今日有大朝,早早便在西厢等候呼唤。听见他回来,连忙捧着热水、巾栉等物进了正室,服侍梳洗、更换朝服。梅松庭一面更衣,一面吃了几口鱼羹,便急匆匆出了王府,在街上上马赶往承天门。一路上各府里的奴仆举着火把,提着红灯拥着自家主人纷纷涌向承天门,放眼望去好不热闹。

虽然已经过了立春,瑨阳却依然寒气未退,到夜间更是寒意逼人。梅松庭坐在马上,被夜风一吹,混沌的神志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理智。

想起夜间酒后的失智;想起秋慕霜恐惧不安的神态;想起今晨她更加疏离的目光,不由越发悔恨交加。如果一年多前尚可用误中迷药为自己开脱,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开脱的借口。如何不悔,又不如何不气恼自己的无状。

想起不经意间漾起的别样柔情;想起不由自主温柔的行至;想起心胸间别样的愉悦,悔恨之外又隐隐荡开一些喜悦,似乎那番悔恨也减淡了许多。莫名地有些庆幸,庆幸曾经有过那番失态。因为,那番失态让他感受到了鱼水合欢的趣味。

夏灵衣的离世时的惨状蓦地闪过眼前,郑太后疾言厉色的责斥、梅挽月声嘶力竭的哭骂回荡在耳边。“见利忘义、贪图美色”八个字不停地回旋在脑海里。梅松庭的心骤然一紧,握着丝缰的手用力攥住,因为用力手背上的筋脉凸显出来。他不由再次恼恨自己,恼恨自己曾经沉醉于和秋慕霜的合欢中。恼恨自己忘记了惨情比骨肉的表妹,失去爱女痛不欲生的姑母。

耳边仿佛梅笑春、梅怜雪稚嫩尚不清晰,却动听无比的“阿耶”的呼唤声。柔柔的声音驱走了郑太后的责斥,梅挽月的哭骂,犹如一缕暖暖的春水沁入心田。梅松庭的唇边不由自主地浮上一抹笑意,慈爱、和煦、温暖。悔也好、恨也罢、都已经过去了。这双灵秀的儿女便是莫大的希冀,值得倾尽毕生的心力来守护着。

元旦乃是一年之始,元旦的朝会更是最为盛大的。不仅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勋爵贵胄要来参加,各州各道的刺史都督也都派了使者进京朝贺,更有来自各国朝贺的使者。承天门前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仿

佛一片人海。

三省六部的高官率领百官一步步登上石阶,进入承天殿,向梅锦致以新春的朝贺,诵读贺年文。朝贺已毕,百官退出,各地、各国使者在殿外朝贺,诵读贺表。一番琐碎的礼节走完,别说上了年纪的官员累得气喘吁吁,头昏眼花,便是正值壮年的官员也偷偷抹汗。

承天殿的大朝会之后,又赶到永寿宫向郑太后朝贺,朝贺已毕,方得以喘息,纷纷辞出皇宫,各归各府。

梅松庭随着众人离了永寿宫,心事重重地往凤鸣宫走。一路走着便觉浑身酸弱,头晕目眩,勉强支撑着走到凤鸣宫外,刚要举步上台阶一阵恍惚几乎摔倒。身后随侍的宦者连忙伸手扶住了他,急切地问道:“大王怎么了?”梅松庭想要示意他们自己无事,却无力抬手,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宦者见状大惊,慌忙连声呼唤:“大王!大王!”

白采茹听见动静,连忙命宫婢查看,得知梅松庭昏倒吃了一惊,连忙命宦者将他扶到东内室,一面命宦者去通知梅锦,一面又命宫婢去御医署找当值的医师前来。

白采茹坐在床边,注目向床上看去。只见梅松庭脸色苍白,两颊通红。连忙用手贴上他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急忙命宫婢捧来温水,浸湿了巾帕给他覆在额上。正忙碌间,梅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问道:“七郎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昏倒了?”

“可能被夜风吹了,身上滚烫。”白采茹一面更换巾帕,一面回道。

说话间张景跟着宦者疾步走了进来,先给梅锦、白采茹行礼,“圣人,皇后安好。”

“快看看七郎如何了?”梅锦吩咐道。

张景连忙走到床前,为梅松庭诊脉。一刻之后,回身施礼说道:“平王原本便在海州受了伤,又急着赶路回京失于调养,更兼昨夜受了风寒,高热以致昏晕。臣先施以针灸救平王醒来,在辅以丸药、汤剂,好生调养十天半月便可痊愈。”

“七郎在海州受伤了?怎么他没说?”白采茹惊问道。

“请皇后放心,平王的伤并无大碍。想是平王怕皇后担心,故而隐瞒不说的。”张景连忙说道。

“这个七郎!”白采茹叹道,“快写药方,用最好,最有效的药。”

“臣知道。”张景在宦者的指引下,来到外间提笔写了药方,又命药童从药箱里拿出金针、并药丸。一面嘱咐宦者用温水化开丸药,一面回到东内室在梅松庭的身上针了十几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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