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双眼通红,瞪着吴周说道:“谁是你的师妹!昨天小邹出去砍柴,等到天黑都没有回来,我们不放心便出去寻找,半夜的时候在后山找到了他的尸体,今天一早,就从他的身上发现了这个锦囊,你敢说你跟他的死没有关系?”
“锦囊确实是在下的,可是在下跟他的死绝无关系。”
“那你的锦囊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吴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昨天见过他,这个锦囊其实是在下的钱袋,我只是想送一点钱给他而已。”
“哼,我们没米下锅的时候没见你送钱来,现在我们衣食无忧了,你倒是送钱来了,你这话说出去,谁信?”
吴周看看吴华,又看看叶飞扬,猜测叶飞扬就是小邹口中帮助他们度过难关的“先生”,他知道吴华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哪有别人不缺钱的时候才给别人送钱的?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只能实话实说道:“前些日子我不在全山派,不知道你们日子艰难,前几天刚回来,昨天才有机会给小邹送钱,送完钱就走了,绝没有逗留片刻,更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真是太巧了,你刚送完钱,他就死了,你还说你跟他的死没有关系?”
吴双听不下去了,出来驳斥道:“你口口声声说,他是我师兄害死的,你有证据么?”
“那他说是送完钱就走了,可有证据?”
吴周想说他有证人,可是看到长安正躲在门后,以为她是害怕被卷进江湖纷争中来,便没有提出让她出来作证,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证据,但是我问心无愧。”
吴华哪里肯信他的解释,举剑便向着他砍了过来,吴周尚未动作,吴双已经冲到了前面,抬脚便向着吴华踢去,她那一脚用了三四分力道,一脚下去,吴华决计讨不了好。
叶飞扬手中握着一把戒尺,对着吴华的后膝处轻轻一点,一阵劲风拂过,让她膝盖轻轻往前一弯,身体左倾了一下,正好避开了那一脚。
吴双也是全山派的高手之一,碰上功夫粗浅的吴华,本以为一招足以,却不料失了手,当下恼羞成怒,手中不再留情,拔出佩剑迎战吴华。
近两个月,虽然得了叶飞扬的指点,吴华的功夫突飞猛进,可是跟已经成名的高手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就算有叶飞扬在一边暗中指点,可还是落了下风。
吴双一直以为吴华没有什么武功根基,没想到今日竟然让她在自己手中过了这么多招,脸色越发地难看,她在江湖上好歹还承别人称一声“女侠”,如果今日之战败在一个女娃手里,以后她还有什么脸在江湖行走?
开始的时候只是想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吴华,现在心中越来越恼,下手便越来越狠,渐渐地便起了杀机。
叶飞扬看到势头不对,赶紧一跃上前,轻轻拍了一下吴华的肩膀,说道:“你且让开。”
吴华正打得吃力,看到叶飞扬出手,脸上一喜
,往旁边一让,喊道:“谢谢师父!”
长安躲在门口,听到那一声“师父”,气得脸色铁青,她以为叶飞扬是奔腾不息的大川,是不肯停留的闲云野鹤,哪里知道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就在无名派留下了,还收了别的徒弟,长安一直觉得叶飞扬是没有耐心教徒弟,现在她可算是明白了,叶飞扬不是没耐心,只是对她没耐心而已!
吴双使得是“无名剑法”,剑法飘逸多变,对战叶飞扬之时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叶飞扬手中只有一把戒尺,却打得不疾不徐,仿佛总是能先一步料到吴双如何出招。
旁边还有很多围观的全山派弟子,年轻一代的弟子还没能看出什么异常来,可是吴周他们几个却看出了诡异之处,这个叶飞扬分明就对他们的“无名剑法”了如指掌!
此事因吴周而起,吴周看到自己的师妹被人压着打,也不想着跟眼前人讲道理了,直接拔剑加入了战圈,以二敌一。
叶飞扬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找出了吴双急攻之时露出的破绽,用戒尺轻轻一挑,将她的佩剑挑了出去,吴双眼疾手快,脚步微微一错,向着自己佩剑飞出的方向追去,就在手指即将够到剑柄之时,叶飞扬的戒尺已经到了,在她的手腕处轻轻一敲,她整条手臂上爬过一道酸麻之感,刚到手的剑已经脱落在地。
吴周从另一个方向赶上,想去阻挠那把黏着吴双的戒尺,戒尺已然调转方向,接住了当空一剑,戒尺毕竟只是木质,跟这一箭对击之后,被削去了小半截,本来平滑的前端变成了一道锋利的斜边。
吴华看到戒尺断了,以为叶飞扬遇到了危险,便高声喊道:“师父当心!”
叶飞扬被她这么一喊,往前横劈的戒尺加了力道,在吴周的胸前划过,拉出一道血线来。
吴周的前襟已经被划破了,血沿着裂开的地方喷涌而出,叶飞扬呆了一下,他只是想划破他的衣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没想过真的要伤他。
吴华看到吴周倒地,立即兴奋起来,跑到叶飞扬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说道:“太好啦,终于可以给吴邹报仇了!”
叶飞扬抿着唇没有说话,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也不想做滥杀无辜之辈,他人站着未动,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了一下吴周的伤口,好在血虽然流得多,伤口却不算深,应该无甚大碍,刚准备松口气,旁边却冲出来一个人影,给了他一巴掌。
叶飞扬被那一下打蒙了,暴怒不已,刚准备抬手教训来人,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