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扶摇塔的第一层幻境,白泽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就是高中状元之时,之前二十一年的记忆,全部都是突然出现的。
那痴傻的思考,便是二十一年的全部。
而此时,他的真实年纪,已经43岁,按照这幻境中甲申年日子来算,再有三个多月就是自己的44岁生日。
如他所说,既然来了,就好好过完这一世,让自己提前体会人生百态、谁主沉浮。
抬手朝额心自行一点,一缕清气径直本魂魄而去。
散发着柔和的青光,清气化成一层淡淡的薄膜,将魂魄包裹。随着薄膜全部接合的刹那,白泽的记忆,消失了。
消失的是他真实的记忆,更确切说,是自我封印。
从这一刻开始,他将不再是魔修白泽,而是凡人白泽。
蓦地,呆滞的双目中闪烁起一丝灵动的光芒,无神渐渐消散。封印了本体记忆,自然便没有了那些牵挂思索。
“或许,他们今晚回来找茬,想要压我一头。”**中,白泽起身朝外走去。
出门的刹那,他再次装成了原先的模样。
“爹,娘。”
“泽儿?”白守元和尹冬梅齐齐转身,见儿子站在这里发呆,二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拉着他朝屋内走去。
宛如临走前的交代,他俩可是记得清楚真切。
“泽儿,你就往这里看书吧,不要去外面招惹是非。”
匆匆交代一句,也不管他是否听懂,二人便再次动身朝外而去。
咔嚓~~~
门锁了,撞在木门上发出当啷脆响。
“如今我已高中,身为仕子,定要忠君爱国,爱民如子,好好报销这国家。”
大笔一挥,压好的白纸上已是四个大字完成。
忠仁礼孝。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遒劲有力不失灵动。
郑重的叠起这张纸,白泽将它放入了衣服最深处,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今后为官,若有违背这四字真言,天打五雷轰顶。
朗朗书生从屋内传出,清脆连贯,叫人听之舒服。这院中忙碌的诸人,顿时赞叹
不已,白家夫妇笑的合不拢嘴。
落日时分,天空大地一片澄黄,连带着人的脸颊,都是黄光闪烁、熠熠生辉。广宣县紧邻京城,这城中的治安和环境自是不用多说。
正值夏日,天总要黑的迟一些。白家晚宴,计划戌时开始。方才酉时,便陆续有人提贺礼而来。
上至县令,中到权贵富商名流,下到贩夫走卒,应有尽有。白家大门前,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县令张虎更是亲调三十捕快、四十衙卒前来,主持维护治安,以防有人寻衅滋事。
如此阵仗,简直风光无俩。许多人啧啧称奇,暗道县令好大的手笔。
这也难怪,五十年没出过状元了,在他任上更是连个榜眼探花都没有。如今三甲及第全部被广宣县夺下,谁都能预料到张虎日后的风光了。
升官,那是必须的事情。
兰梅书院那里,下午张虎便率一众权贵登门拜访过了,今日夜间重点就只有白家白泽这一处。
“县太爷,县太爷来了,快快快让开。”
遥远看见县令车马,等候多时的白家之人立刻吆喝着为县令开道带路。
这人名叫白守纪,是白泽的大伯,继承了白家祖上留下来的客栈,生活还算富裕。但他心胸狭隘,趁着老夫弥留之际,偷偷将遗嘱改了一下,只给老二分了这么一座破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