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带着冷曦月去一旁把脉检查,而冷曦月也乖乖的跟着去了,宇文煜见状,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她先前说碧莹草既然是她弄没有的,便会负责到底,没想到她还真是说到做到!”
安阳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禁皱眉问道:“碧莹草怎么会被她吸入体内呢?”
宇文煜闻言,顿时将两人在芙蓉阁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关于黑心商人坐地起价的事情便含糊带过了,也幸亏冷曦月当时没有暴露他们两人的身份,那黑心商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否则的话,还不带人上门去追债?
安阳侯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心情却更加复杂了,按照宇文煜的说法,冷曦月是因为必须为碧莹草一事负责到底,所以才会甘心来药王谷,配合墨星医治他的腿疾。
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冷曦月对墨星说的那番话,他记忆犹新,她当时的神情和语气,也实在令他觉得古怪,即使是要医治他,她也没有必要那么的不顾一切。
安阳侯想不通这其中的内情,脑海中有念头闪过,他感觉得到那就是他想要的内情,可是他奋力去抓,那念头却从他的指缝中穿过,怎么抓都抓不住!
冷曦月的那番话带给宇文煜的震惊也不小,先前让她来救人,她推三阻四,可是一听说碧莹草是为了救安阳侯的,她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为了安阳侯,她甘愿去做任何事情。
想起她看安阳侯的眼神,痴迷而又崇拜,带着欲言又止的娇羞,宇文煜心里顿时十分的不自在,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可是嘴上却又不能说什么!
……
墨星给冷曦月把了脉后,听她说吸入碧莹草后体内有阴寒的感觉,只是那阵阴寒很快就消失了,便让她割腕滴了小半碗血。
冷曦月见他拿着那碗血在一旁细细研究,压根就不再搭理她了,她的脑海里顿时冒出“狡兔死走狗烹”六个字来。
墨星的眼里此刻只剩下从她手腕上滴出的那小半碗血,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的无趣,便起身朝屋外走去。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小院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宇文煜和安阳侯两人一站一坐,在马车旁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宇文煜满脸带笑,薄唇一张一合,而安阳侯则不时的点着头。
片刻后,宇文煜朝后退开两步,安阳侯则乘坐马车离开了,冷曦月反应过来,急忙追了上去,谁知中途却被宇文煜拦了下来。
“哎呀,你拦我干吗?安阳侯怎么走了,他是不是要回京都?”
宇文煜一边拖着她往回走,一边点头说道:“他原本是明天早上才回去的,不过侯府有点事情需要他处理,所以就连夜赶回去了!”
冷曦月一听,顿时抬腿踹了他一脚,气愤道:“都怪你,你刚才要是不拦着我,我就跟安阳侯一起回去了,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春桃又不知道我来了这里,她发现我不见了,肯定担心死了……”
“傻瓜,这个我早想到了,所以刚才已经让忠伯带话回去了,我们在这过
一夜,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
冷曦月没想到宇文煜看起来玩世不恭的,心思倒挺细的,竟考虑的这么周全,她刚走了两步,突然一惊一乍的喊道:“哎呀,你有没有让那个忠伯只告诉春桃一个人,我是从后门偷偷溜出来的,母亲和祖母都不知道,万一忠伯直接去告诉母亲我在这里,回去后我肯定会受罚的……”
“放心吧,我早就猜到你是偷偷溜出来的,所以叮嘱了忠伯只带话给春桃,这下你总该安心了吧?”
冷曦月笑着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宇文煜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明月当空,皎洁的月光下,天地万物仿佛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似的,冷曦月第一次觉得,月色下的宇文煜,身上有种令人着迷的魅力,难怪顶着“风流公子”的名号,天下依然还有那么多的女子为他痴迷。
宇文煜丝毫没有察觉到冷曦月打量他的眼神,边走边问道:“师父他没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冷曦月摇了摇头,“他就是给我把了个脉,猜测碧莹草可能已经融入我的血液之中,和我融为一体了,所以现在正端着我的血在屋子里研究呢……”
“他取了你一碗血吗?”宇文煜的眼中露出一丝疼惜的神色,垂眸瞥见她手腕上的那道伤口,急忙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撒了些药粉在她的伤口上,又用帕子仔细的包扎好。
“师父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你放这么多血呢?”
冷曦月莞尔一笑,解释道:“只是划了一道小口子而已,也没取多少血,因为我刚受过风寒,身体虚弱,所以墨爷爷他也不敢一次取太多,只取了小半碗而已……”
宇文煜见她为了安阳侯肯做这么大的牺牲,心中一时吃醋,不禁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对安阳侯挺不一般的,为了他只怕取再多的血也不会多说一句,要是换了我,你也会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