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搬家的阿喵掀了掀眼皮,对于这样折腾它颇有些不耐烦。
含笑轻轻点了点它的额头:“以后可别瞎跑了啊。”
什么叫瞎跑?
它是去见老朋友好吗?
阿喵愤懑地喵了一声,把脑袋重重地磕在含笑胳膊上。
含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抱紧了它,“你啊,脾气怎么这么大?又没说你什么。”
她嘀咕完猫后,却见自家姑娘站住了脚,正对着宫楼出神。
“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亦龄回过神来,“快走吧,车夫该等急了。”
她刚刚突然想到,太子说不大安,是不是真的不大安?
若不然,堂堂储君,好端端地到安乐堂的宫楼上吹什么风?
一定是有让他犯难让他发愁的事吧。
她不禁轻叹了口气。
回去的马车上,阿喵不安分地扒拉着车窗想往外看。
亦龄便如了它的意,把车窗支了起来。
到家,已近黄昏。
明明这一天也没做什么,她却累地不行,吃过了晚饭便洗了澡睡下。
半夜时分,她口渴醒了。
她坐起身来,想掀开被下地,却发现床尾沉甸甸地,有些掀不动。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她定睛看了看,方才发现是阿喵不知何时跳上了床来。
她扑到床尾一把搂住它:“说,是不是怕打雷?”
阿喵睡地正酣,连眼皮子都懒得掀,很是有起床气地喵了一声。
得——
猫不好逗。
还是去喝水吧。
暖水釜里是临睡前才烧开的水,亦龄晾了好半天,方才敢小口小口抿着慢慢喝下。
经了这么一折腾,再躺下后亦龄竟有些睡不着了。
她盯着缠枝莲的帐子顶,数到第四百五十七只羊时,仍是精神抖擞,意识清明。
好吧。
她放弃了。
她又爬起来
,去床尾把阿喵抱过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搂着猫的她终于重新睡着了。
翌日起身,自然免不得受含笑一番念叨:“姑娘,您又带着猫睡。叫夫人知道了,该骂我了。”
金粲儿始终觉得,猫儿狗儿,再通灵气,再同人好,那也万万不能上床和人同睡。
这要是半夜里来了脾气炸了毛,挠人咬人呢?
姑娘家,身上怎么好留疤?
亦龄是个光嘴上答应的主,金粲儿知道对她说也是白说,便时常对含笑三令五申,让她看着点亦龄。
亦龄:“哎呀,好啦。你不说,我不说,我娘上哪知道去?”
又叫含笑声音小些,“阿喵还在睡呢。”
等亦龄去正房用过早饭回来,一掀开被,阿喵早不知何时跑了。
亦龄也不在意,“它啊,最迟吃晚饭的时候就回来了。”
果然不等到黄昏,它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