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一家人照例挪到金粲儿的起居室里说话。
延龄捧着茶盏问亦龄:“姐姐,明天我们吃糖醋藕行吗?”
脆脆的,甜甜的,吃一口还能拉出好长的丝来。
鹤龄:“藕得八九月才下来吧,还早着呢。”
延龄哦了一声,有些失落。
亦龄:“没有藕,还有别的啊。”
她扳起手指头:“豌豆、芹菜、莴苣啊、荠菜、油菜、瓠瓜、韭菜,这都是时令蔬菜,吃过这一茬可就没这么新鲜水灵的了。
水果的话,也有枇杷、樱桃、荔枝、桑葚啊。”
金粲儿听了这话,叫点月:“把昨个儿小姑送来的那筐樱桃洗了来,差点都忘了。”
红到发黑的樱桃挂着水珠装在白瓷盘上被送上来,很快便被吃了个干净。
夜里躺下后,张峦突发奇想:“孩子们都爱吃时鲜蔬菜,不如我们在后院辟块地,自己种些菜吧?”
金粲儿想了想:“还能锻炼锻炼孩子,倒也真可行。”
她不等张峦发散一下要种什么菜,抢先问道:“你觉得,陈英那孩子怎么样?”
“规规矩矩一孩子,也很上进,挺好的啊。”张峦话还没落音,忽地醒
悟出金粲儿的言外之意了,楞了一楞,“你不会是看中那孩子了吧?”
不行!
张峦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准备激烈反抗金粲儿。
夫人啊!
虽然家里一直是你的一言堂,但你前些日子刚说了舍不得亦龄嫁人,怎么变卦变的这么快?
做人不好这样吧!
而且!我们就一个姑娘啊!
金粲儿好笑,伸手拽他:“干嘛啊?快躺下。
不是我对人家有什么想法,是那孩子对我们亦龄只怕有什么想法了。”
她把白天里的事说了,“亦龄倒是还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你可别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张峦松了口气,慢慢躺了回去,“陈家和我们家门当户对,陈英那孩子也还不错,倒也不失为良配。
但婚姻大事,还是徐徐图之吧。”
金粲儿故意逗他:“那嫁妆得先筹备起来了啊。”
张峦拉过被,很是有些烦躁:“食不言寝不语,不说了。睡觉,睡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