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下冷哼，面上却是无比真诚地道谢：“不用了，我感觉很好，老夫人这个时候应该起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程洛音点点头。

因为前往富裕轩的小路不算太宽，程洛音便让给柳氏先行。

柳氏也不想看到最讨厌的人的脸，毫不客气地朝着前方走去了。

原地，程洛音看着柳氏那骄傲的背影，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刚刚柳氏那一摔并不是偶然，而是她以极快地速度将一颗小石子踢到了柳氏的脚下的缘故，她趁着柳氏摔倒的机会给柳氏把了把脉，得到的结果是——宫寒！

其实，作为女子，每个月都要流七天的血，气血虚，宫寒什么的，很正常，可是柳氏的症状并非普通的宫寒，而是极度宫寒，已经影响了生孩子的那种重度宫寒。

再联想起昨晚如月交给自己的那个盒子里的药方，程洛音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娘亲，这一切真是你做的么？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替那个赵姨娘报仇？

给程老太太送了吃的，程洛音照顾程老太太吃完早饭以后便找了个由头离开了，不论如何，她也得查清当年的事实的真相。

如月还在飞霜阁里做衣服，想了想，程洛音便从新买来的那三个丫头里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机灵些的，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后便出了门。

娘亲留下的地址，很不巧的，也在永宁村，正是李大娘被卖到的那个破旧的小村子里。

当程洛音二人再次踏足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还是如同上次所见的那般破旧，上一次因为她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是空手来的，这一次则是提前买了些东西。

两人到达村子里的时候，许多人还没吃完早饭，几个小孩子在村子的空地上打闹着，看着那些脸色蜡黄的孩子，程洛音忍不住想起了前世她住在孤儿院里的场景。

叹了口气，她冲着那几个孩子招了招手，把手里的几个装满了包子的油纸包递给孩子们，笑道：“拿回去

吃吧！”

她早就来过一次，上次是女装，这一次是男装，虽然平添了几分英气，样貌却是没变，那些孩子认得她，知道她是上次去李大娘家里的那个“贵客”，便欢欢喜喜地把包子分了，然后拿回了家。

上一次她离开后便安排了李大娘去医馆工作，不过眼下时间还早，李大娘还没出发。

见到程洛音亲自找上门来，李大娘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紧张地问道：“是不是又有人去医馆闹事了？”

程洛音摇了摇头，却没有告诉李大娘她来的目的，只是将那个地址说了出来，问道：“大娘，你知道这户人家在哪里么？”

李大娘很奇怪程洛音为什么要问起这个地址，不过什么也没问，如实答道：“说起来，这个地址上的住户还是我家那个酒鬼的本家，我听说十多年前他们家是做车夫的，专门接一些短途的活儿，不过在我嫁到这个村子里来之前那户人家就搬走了。”

“搬走了？”程洛音一怔，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可知道他们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