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焱的眼中,也有惊讶闪过,不过随后他又走到床边开始细心的照料夏潇。
“笛生,去本家将南宫神医的传世银针取来,对了,不要忘了将我放在朱家的药材也一并取过来。”
笛生抬起头,诧异的看向南宫焱,“主子,那些药材虽说是您寄放在主家的,可是恐怕在他们眼中,那些东西都是他们的了,如今去取,势必得和本家的人撕破脸,主子……”
“好了,还不快去!”
南宫焱冷冷出声,冰冷的眼神吓得笛生一个寒颤。
笛生离开了房间,虎儿坐在元登上,南宫焱守在床旁,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夏潇微弱的呼吸声。
蜡烛点在高台上,十二支,同时跳跃着晕黄的光芒,火光映在夏潇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温暖的颜色,只剩下一片恐怖的白。
她难受的咳了一阵,一张脸又变成了病态的红。
惊得虎儿焦急的房间里转圈,也惊得南宫焱焦急的坐在了床沿。
医者,本该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淡然处之,这也是为何千百年来流传着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关心则乱,医者不能有平常心,并不能给自己诊病。
南宫焱乱了,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如今,除了他,世上也再没有一个人能留住夏潇的性命七天。
“你说好端端的,潇潇姐怎么会中了毒呢?平时的饭菜都是喜儿准备的,我们小院子里的吃食从来没有假手过旁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被别人下毒。”
虎儿懊恼的抓着头发,却眼神凌乱,心底里,更是生出一股子恐惧。
能不知不觉的给夏潇下毒的人,出了他就是喜儿,他自己断然不会,那就只剩下喜儿……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是喜儿给夏潇下的毒!
一边是对他如亲弟一般的潇潇姐,一般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心动的一个女孩儿,这手心手背,端的是让虎儿难受无比。
南宫焱摇摇头,眉头死死的拧
着,虎儿的疑惑他回答不了,这种毒,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的心中,何尝没有疑惑?
不过他的疑惑却是来自秦锦泷!
连他都不认识的毒,秦锦泷却一口咬定能找回来解药,那就是说,秦锦泷认得那毒!
那,就是说,夏潇的中毒和秦锦泷有关!
南宫焱的拳头狠狠握紧,拳头上青筋暴露,在泛白的指节上,尤其显得狰狞。
看着奄奄一息的夏潇,南宫焱的心脏狠狠的抽痛着,他早就劝过她的,劝过她的,武宣王并非常人,他的身边且是容易安生的?
这才过了多久,就丢了半条命!
南宫焱暗暗下定决心,如果这次让夏潇侥幸逃过一劫,那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她从武宣王的身边离开!
他南宫焱,为了护住这个心坎上的女人,哪怕让他失去一切,付出一切,他也甘愿!
夜色,越发的凉了。
凤栖城的天空,没有月,连星辰也没有几颗,只剩黑漆漆的一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