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林佳辰找来父亲的衣服,拎着衣服站在他们之间。
年诗梅连忙劝慰:“爸,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林父随即起身,跟着林佳辰进了洗浴间。
年诗梅随眼望去,窗台边的绿萝已经有些枯萎,墙角有细小的蜘蛛网缠绕着。
她伸手一摸桌子,已经扑上了厚厚的灰尘,这个家看上去落寞而衰败。
年诗梅站起来,朝着阳台走,拿起拖把开始打理卫生,想想一个家没有女人还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猫腰着身子收拾卫生的时候,她感到背后有个影子,年诗梅回头林佳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后。
“佳辰,你怎么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年诗梅便主动问道。
林佳辰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示意年诗梅也坐下。
年诗梅边做卫生边说道:“你有什么你就说,我打理一下屋子太脏了。”
随后林佳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吧,什么事情?”
“如果我走了,请你有时间来看看我父亲,他挺喜欢你,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
年诗梅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儿?”
林佳辰的头上还在滴水,看上像落汤鸡一样,面容憔悴。
他哽咽道:“谁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得走了,必须得走。”
年诗梅察觉对方有些异样,她放下手中的扫帚。挨着他坐了下来,有些关切道:“佳辰,你是不是心里压力特别大?有什么你给我说别藏在心里。”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像我在为别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去了哪儿?我的灵魂应该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像一个空壳一样没有魂魄。”
“佳辰你怎么了,说话好奇怪。”
他忧伤的望着她,淡淡道:“你觉得奇怪吗?我不觉得,我现在是明白了,从我们离婚开始我就走霉运,上当受骗,还连累母亲生病,现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里?她一生是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临了却得这样一个怪病。”
说到母亲的时候,他眼睛湿润了,林母对他很溺爱。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强势,所以林佳辰注定成不了大事,他才更加那么偏向儿女情长。
看见他哭得伤心,她也难过,尽管她曾经对自己刻薄,站在公正的立场她人也不会,只是仗着家里两个男人都宠她行事比较独行,不可否她是一个好母亲,对他真的很好。
她劝慰道:“你也别难过了,我想好人会有好报,她会回来。”
林佳辰直摇头:“不,早就该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哎,一切为时已晚。”
“你怎么意志如此消沉,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顺其自然吧,我只是希望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多来看看我父亲。”
年诗梅被他的话吓住了,他好像在给自己交代最后的遗言,她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点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佳辰一下握住
她的手:“梅梅你回来吧,你回来一切都可以重来我知道错了。”
年诗梅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手抽了出来:“别这样,我只是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再重复解释。”
他望着窗外细密密的雨惆怅道:“你要是回来生活又会是从前那样幸福,人没失去永远不知道她有多珍贵,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该偿还的。”
年诗梅站起身,继续收拾卫生。
她没有忘记和李文的约定,得赶紧的收拾好了离开,她能做到的也只能是这些。
林佳辰突然从身后抱住她,他有些激动道:“梅梅,你别抛下我,我知道错了。”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以前她从没见过林佳辰哭个,他像一个冷血动物哪怕是小时候打针他也不哭泣。
年诗梅甩开他的手有些不高兴道:“佳辰,别这样刚才不是已经给你说清楚了,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早已经告诉我们已经是过去。”
林佳辰的手一下子耷拉下来,无力的垂着。
“你真狠心,我不相信你说忘记你就可以忘记。”
年诗梅讪讪道:“狠心的是你,是你先放手,是谁逼我离婚?是谁打掉我的孩子。”
想着那时候,她还在医院的住院,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这时候他倒反问自己,真是可笑。
年诗梅的眼睛也湿润了,经历和他的婚姻,她害怕了,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他爱的时候可以最疯狂的方式说爱,不爱的时候又是如此决绝,如今他来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