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声不吭地等着鹿血劈头盖脸的浇完。最后感觉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可以了么。”我张着头说。
“可以了。”他把这具鹿的皮囊收好,温和地揉着我的头,“怎么样,好些了么。”
我呆怔着说:“好多了。”
“好多了,那就回房休息吧。”他揉着鹿的皮囊一脚踹开了房门。“我把鹿晾干了给你炖肉吃。”
我说:“师父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揉揉眼睛。嘴里喃喃念道:“破戒就破裂吧,反正也就此一次。”又回过头对我说:“等会记得吃点生肉啊。会有利于压制你体内的变异的。”
我理着脚底的石子说:“我知道了。”
老岳,你说的没错。老喇嘛真的有法救我。
我慢慢地捏着甲符走过去。一座座茅屋如烟般的穿过。最后我停在了一棵大树前。把铜符挂在了浑身漆黑的树干。一只乌鸦飞过。
我说:“老岳。”
“别害怕,你要记住,我们必须拼尽全力才能出去,我们要随机应变,林麒。这样别人就猜不到我们的计划了。”
我推开门,满桌的饭菜,老喇嘛端起了饭碗,看见我回来了,转过头对我招呼:“林麒来了?坐啊。”
我慢慢端起饭碗。红色的烤鸭酱一样的鹿肉。我放下,直直地说:“师父,我可以不吃饭的。”
“吃啊,吃。”老喇嘛热情地招呼说。“不吃,怎么有力气赶路呢?”
我勉强举起饭碗。
但那碗黏糊糊的实在让我腻得慌…于是我烦厌地搁下,“师父,我真的不想。”
“吃啊,吃。”他一个劲地往我碗头全自动。
半夜我是被大火惊醒的。火焰燎烧了茅草顶,大火一卷就是一片,我满头是汗地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喊一声:“跑!”随手操起裤子就往外跑。在我刚刚出门,茅草屋轰的一声坍塌了。
我捂着湿透的衣服怔了片刻。
然后疯狂地向小河边跑去。
我直接跳了下来,小河水
淋过我炽热的皮肤,和因高温而烫伤的伤口,我在河面飘了一小会,最后拧干衣服,慢慢地站了起来。
老岳正站在河边看着我。
我拧了一把满是水的衣服,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说:“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老岳把我拉起来,望着激荡的水波慢慢说:“这火,是自己燃的。”
他叹了口气。
我眨巴着眼睛不解其意:“燃火?火怎么会自己燃了呢?”
“生理条件。”老岳熟稔地捻了一把柳叶子,“你看这叶子,上面干得全是油。”
“我们已经到了这个气候带了。”老岳和我在红杉树林一边散步一边说,他指着明黄明黄的萤火虫说:“你看这虫子,干得要起火了。”
话音刚落虫子果然自燃了,像一把被烧着的灯笼那样被点燃了在空中漂浮燃烧了好一会才落了下来。老岳淡淡地看了一眼:“看,这就是天气太干燥了。”
“是不是这虫子飞上了我们的屋顶,然后自燃了?”
逛到了一棵大杉树前我忽然反应起来了什么,我抓着树枝说,“咦,我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