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惊醒了过来。
老喇嘛坐在旁边用清凉药膏涂我的额头,见到我醒了,爱理不理地说了声:“刚才找你那朋友去了?”
“嗯。”我点点头。
“被他给赶回来了吧?”他狡黠地笑笑,“还被他给嫌弃了?”
我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好好,不关我的事。”他大笑着说,捏着我热乎乎的手说道,“我可提醒你了,你朋友呆的地方,千万不要随便去。”
我猛然一惊:“为什么?”
“因为我们对你的朋友在做一个实验啊,万一你去了,我们也连你一起作实验怎么办?”他捏着我的手腕说,“那时候你的朋友岂不是又要心疼了?”
我大惊,怒道:“老师!见你救我我还对你存有感激之心,不想你却是这等阴毒之人!”
我再回头一看,哪里是什么老喇嘛,坐在床头的分明是巴斯!
“好好呆着吧小子。”他大笑着站起来,“看你还有点趣儿,可惜我师兄不让我动你,不然我想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朋友了。”
“巴斯!”我恨得眼眶淄裂,“若老岳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巴斯把门关上了。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强烈地呼吸着,企图将血淋淋的指甲从手心移开,巴斯,巴斯,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灯又开了。老喇嘛慢慢走过去,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他将我血淋淋的指甲掰开。慢慢揉着我发麻的手臂。我慢慢说:“这不怪你,老师,你已经尽力了。”
“老师,我朋友真的救不出来了吗?”我咬着牙说。
“也不是…”他慢慢揉着说,“只是比较难。”
“那我朋友还会活着么?”
“当然。”
我挪动挪动身子,“那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么?”他苦笑着走过去,打开了窗子,“我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难过。”
我低着头表示没有反对。
毕竟…我数着自己斑点满满的指甲,我还是挺害怕自己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我划
拉着自己的指甲说:“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不难。”他哗啦一声关上窗子,“你好好学习就可以了,做个佛门的好弟子吧。”
我拔了下指甲,清亮的声响。“成交。”我说。
“好孩子。”他满意地说,拉上黄色的窗帘。“那我明天就给你带经文来。”
“等等,”我说,“我可以不剃度吗?”
“可以,”他拦住了门说,“你不想?”
我咬着叶子没有说话。
黑暗中重重叠叠的装饰有一种箱格子的感觉,金黄的浮雕的纹路含糊的清晰,我看着千手观音的手合在胸口,天花顶漂浮的彩旗带着某种熟悉的朦胧。我捏着华丽纹路的被子,一种冰凉感从头顶抵达了脚心。
我深深吸了口气:“我不愿意。”
他给我带经文来了,《贝叶经》,鎏金的三个大字,朱红色的书皮。我翻着,里面全是蝌蚪状我看不懂的小字。于是我搁在一边,对一旁正翻着书的喇嘛说:“老师,这里的字我怎么全看不懂呀?”
老喇嘛说:“因为这些都是梵文呀,字认不得是正常的。”他温和地抚摸着我的头道,“以后呀,我会一个一个地教你的。”
我低头翻着不语。旁边站着的还有巴斯。他黑着脸把那些经文一本本地递过来。看着他阴沉个脸我猛然想起****中的五师,直到他把最后一本藏经哗啦啦地掀开了,我看着他手中拿着足足有两寸厚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