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草绿色汤药端上来了,我瞥了一眼,问道:“什么做的?”
“人参,当归,牧牲,还有一种灰色的蜘蛛。”
“不喝。”我指了指膝盖上的那个洞口。“不然我会化脓的。”
老喇嘛按了按我肿胀得像馒头似的膝盖,我一瞥看见血红的泡沫涌了出来。老喇嘛甩着我俨然脱臼的左手臂说:“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你踩的,”我咬牙晃着手腕说,“你这老家伙太用力了。”
“谁叫你这么不懂事。”老家伙慢悠悠地说,他的嘴巴跟刀子似的,“实力又弱,又犟嘴的孩子,自然只有挨打的份咯。”
我咬着牙说:“那你别救我啊,把丢出去好了。”
“那不行。”老喇嘛笑眯眯地说,“我佛有好生之德,你死在这片林子,会损了我的功德的。”
老家伙算盘还打得挺精。我咬着牙等他揉完了。“好了,你的医理做完了,可以滚了么?”
他打量了我一眼:“你是怎么伤的?”
“你打的呀,你不是说了吗,我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只有挨打的份。”
“我说的是你的膝盖,怎么回事,我可没剜你的肉啊。”
“你们**的鞋子跟刀子似的,你一踩下去我的膝盖就没了,我回来的时候你的手下不小心,就被钉子,划了一下而已。”
我看着木桩上钉着的钉子。
老喇嘛淡淡地扫过一眼,揪住我的脸说:“这样啊?你要我怎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要么放我走,要么给我再弄一副药来。刚才那副药药性太烈了,我会死的。”
“记住增加和重要人物会面的机会,和重要人物会面的机会,你是很聪明的人,林麒,你应该能从他们身上看出很多信息来吧。一定要多见面!多见面!”
路过那根有钉子的木桩的时候,我说:“等一下。”
我蹲下来,钉子直接擦过我的膝盖,我感觉鼓起的那块肉咔哒一声全碎了,然后
我咬着牙站起来,说:“刚才我的鞋带掉了。”
被他们搀进去后我直接把腿骨上的肉都撕掉了。连同一两块牵扯的骨头。旁边的人都吓呆了,我说:“不要随便动我。”
“你真想去对不对?那就对自己狠点,再狠点,你无法想象那个地方的危机四伏!不经历九死一生是无法抵达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一直在很安静地疗伤,顺便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办。无聊的时候我就捏着稻草玩,没人打扰。练练功。试图破解老秃驴在我体内留的封印,日子倒挺清静。
隔了几天我终于忍耐不住了,问一个进来送药的喇嘛:“你们上师呢?”
那个灰袍喇嘛搁下合手行礼道:“他并不是我的上师,我不是庙里修行的喇嘛,我只是个打杂的。”
“哦。”我捏着那一根稻草说,“那你只是个打杂的咯?麻烦你,帮我递个东西啊。”
我把一张灰色的纸条塞进了他的衣袖里。
那个穿灰袍的和尚走了之后我就闭目养神,静等老秃驴的召唤。他看见了那张纸条的内容一定会理我的,一定会。
我用稻草编成佛珠打发时间,等待的日子总是有点无聊的。终于之前和我交谈的小喇嘛推开囚室的木门:“汉人,上师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