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声音听起来简直比老岳的声音还要难听。
杨馨儿看了我一眼,脸上有些慌张的,定了定神后才开口道:“你好,请问是黄老师吗?我想找您来问一些关于花草的种植方面扥问题。”
对于杨馨儿这说瞎话不红脸的技能,我是十足的佩服。
里面沉默了一会,估计是怀疑杨馨儿话里的真实性,但门口还是传来了开锁的响声,随后从门缝里出现一个中年男人的脸,怀疑的盯着我们。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王老师,是我阿姨介绍我来的,说您种花花草草的技术特别好,最近我的吊兰有点毛病,想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杨馨儿继续胡扯,我站在后边,看到男人眼里一瞬间出现的精光,感觉心里有点怪异,但具体是什么还真说不出来。
男人大概是相信了杨馨儿的话,有些费力的把门打开:“进来吧。”
走进去我才发现,王先生是坐在轮椅上的,满屋子的翠绿花草,将破旧的房间衬托出一股诡异的气氛。
是的,是诡异。
在这样生机勃勃的地方,我缺没有感觉到一丝生气,反而有种落入黄泉水之中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盆噗通的君子兰,却让我感觉是一盆挣扎扭曲了的人。
压下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我和杨馨儿坐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沙发上,王先生转着轮椅泡了两杯花茶,一双浑浊的眼睛带着亮光:“说说吧,你家的吊兰怎么了?”
我心想完了,我俩哪有什么吊兰啊,连盆蒲公英都没有,玩个屁!
没想到的是,杨馨儿竟是一脸自然的接了下去,并且把‘吊兰’描绘的十分详细,就差说清楚上面有几片叶子和几朵花了。
王先生一脸的聚精会神,还时不时点点头,衣服很入迷的样子。
趁着两人谈的开心的空隙,我抓紧时间打量了一下这个充满了怪异的屋子。
就像是之前所描述的一样,整个房间到处都是摆着的或
者吊起来的花草,青翠或苍老的绿色几乎将整个房间的墙壁都遮掩住了,从花草的缝隙中,能够勉强看得到黑色的墙壁。
大概是贴了墙纸吧。
我这样想着,坐在这个沙发上都感觉浑身的不自在。
吊在空中的花,总让我感觉那些就是一颗颗的人头。
被我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我看向正一脸认真听着王先生说话的杨馨儿,忍了忍,到底还是没有出口打扰她。
毕竟只根据我自己的感觉断定这个屋子不正常,未免也太失礼了。
我调整了下坐姿,突然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搁着我了,借着系鞋带的动作往沙发下面看了一眼,这一下差点吓得我直接蹦起来。
沙发下面有一个人头,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外面,我和他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似乎还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笑了一下。
我连忙站起身来,身上一下子布满了冷汗。
怎么办,现在带着杨馨儿走吗?
“怎么了?杨小姐,你朋友好像身体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王先生突然一脸笑意的看向我,杨馨儿奇怪的看着我,眨眨眼睛,意思
是问我怎么了…
王先生脸上的笑似乎很是僵硬的样子,我顿了顿,总不能说我在沙发底下看到一个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