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从九尾手上接过缰绳,动作利落的上了马坐在九尾身后,只要稍稍弯一弯手臂便能将九尾抱个满怀,他笑弯了晶亮的眼,竟有些许得意,他道:“你答应和我去军营的。”
九尾点头,倒是没有反对。闻仲见状心情眼见的好,行程倒是比去时更快,也是真在赶时间。
披星戴月赶路的日子枯燥而且乏味,但好在九尾遇见闻仲的时候,他的行程已经走了大半,于是在离开无人的驿站之后,只用了两天他们便走完了全程,倒是让闻仲松了一口气。
闻仲松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他自认二十年在生死间的摸滚打爬,锻炼出来的一身糙肉还能经得起十来天穷山恶水的疾行,但他离开军营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带了一个九尾。即便闻仲没以为九尾和普通女人一般娇柔,但她看起来也不是吃过苦的人。再说既然闻仲对九尾是真的看对了眼,格外疼惜一些便是理所当然。
于是一路走来唯一的斗篷从来都穿在九尾身上,九尾要守夜也被他严令拒绝,等到了军营前的时候九尾身上只是多了风尘,而闻仲便只有一双晶亮的眼看着仍旧是精神气十足
,脸上添了风霜,执掌缰绳的手更有些许不明显的细小裂痕。
军营前面是一片空地,闻仲人高马大,他的坐骑也是百里挑一,看着甚是显眼,于是隔着老远便有瞭望塔的哨兵朝着停了马的闻仲喊话:“来者何人?”
闻仲见状看向坐在身前的九尾,语带得意,他道:“小九你看,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军营!”
哨兵问完话等了片刻没见人回答,即便闻仲没有催马上前,也难免戒备之心顿起。他朝着军营打了手势,见弓箭手都已经瞄准了来人,又喊了一句:“来者何人?军营重地,擅闯者死!”
闻仲见九尾只是点了点头,面上并没有类似惊喜的表情,终于回到军营的喜悦便打了个对折。他再听见喊话声,便收了对自己手下人的警戒心的赞赏,只想对折喊话之人的后脑勺来上一巴掌,才能让自己心里平衡。
但跟着这些人一起训练这么多年,闻仲自然知道若是自己再不应答,下一次就不只是喊话那么简单了。于是闻仲回手取了背在身后的长枪,高举起来,对军营的方向喊道:“开营门!”
每一个有名的战将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标志,有的人是长相,有的人是战铠……而属于闻仲的标志,便是他片刻不离身的丈二长枪。
哨兵听见闻仲的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再加上他手上的长枪,这人的身份也就完全定下来了,他欢呼一声敲响瞭望塔上挂着的铜锣,锣声震天,却还能让人听见他欢喜的通传声:“元帅回营!打开营门!”
被哨兵的喜悦感染,闻仲面上露了笑意,他双腿一夹马肚催马前行,就见前方厚重的营门被十数个青壮的士兵推动,打开一条刚够马匹通行的空隙。
九尾抬眼看向军营,迎面是一股铁血的味儿。她透过营门打开空隙看见人流涌动,即便他们仍旧恪守着军营纪律,却到底因为闻仲的归营有片刻的混乱,而瞭望塔上的哨兵更是频频看向闻仲,恨不得离了岗位跑上前来迎接他的归营。
闻仲的情绪向来容易捕捉,九尾不用回头便知看着这一幕的他必然笑得露了虎牙。眼见离着营门只有十多步的距离,九尾心中一动抬眼看去,一点寒光在斜后方的山石之间一闪即逝,明明没有感受到杀气,但生来的直觉的确擦了危险的边!
九尾想也没想一把抓住闻仲的手臂,在他来不及惊诧之前从他腋下先行滑了出来,手上再一用力竟将人高马大的闻仲扯下马来,再回身就卸了闻仲的长枪直至前方,寒光粼粼的枪尖正对上迎面而来的冷箭,破风声后闻仲听见的是叠在一起,差点辨不出的两声轻响,被剖成两枝的冷箭一左一右钉在他们身后被早已被踩实的黄土地上。
早在九尾将自己拉下马时便反应过来的闻仲头也不回,他反手拉了九尾朝着军营里面跑去,朝着被突生的变故惊得愣在原地的士兵吼道:“闪开,关营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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