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妖也无辜,你只是走了一遭,便又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多出一个罪名。
姜梓童的死在九尾确定纣王自导自演的一场“刺杀”针对的就是她时,便已经有了预见,此时听见晁田二人所言,她也不会觉得意外,只是对于太子殷郊与殷洪断定姜梓童的死是因为自己而多少有些无语。
九尾重新坐了下来,偏头看向纣王,道:“我又替你背了黑锅。”
纣王从她的言语中听出些不满来,却只是摇头,道:“真要说起来这件事不能算是黑锅,除掉姜梓童固然是有所原因,但她如果不在背地里对你指手画脚,说些难听的话,她应该还能再多活一些日子,只是这一次,她死得过于痛快了。”
九尾身在寿仙宫,并不知道姜梓童死前时是怎样的神情,但能让那么一个在王宫之中稳坐中宫的女人一头撞死在红漆柱上,必然是真的伤到了极致、怒到了极致,可即便是这样,却还被纣王说死得过于痛快,就真的有些让人没法去想他是要姜梓童死得怎样难看了。
九尾却没有觉得纣王心狠,一是因为传到九尾耳中的只是姜梓童的死讯与原因,而没有让她看见过程,二是因为纣王说动姜梓童是有所理由,那就是真的有所理由。连纣王没有否认有杀掉自己的打算都能让自己在仔细想过之后不再在意,九尾也就没觉得自己应该因为纣王的敌人而再对他产生什么多余的厌恶情绪。
她挑眼看向纣王,道:“我妖言惑主之名早就已经坐实,你以为我还会怕自己身上再多背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罪名?”
纣王不置可否,转头对半跪在地等候吩咐的晁田、晁雷吩咐到:“殷郊和其弟殷洪持剑闯宫,
妄图行刺孤王,颠覆成汤朝纲,传孤王旨意:捉拿二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晁田、晁雷兄弟身形一震,他们偷眼去看纣王,只看他揽过九尾与她低声交谈,眉眼间笑意盈盈,全然没有对待殷郊、殷洪兄弟的冷硬。
晁田、晁雷差点就说出口的劝阻被纣王此时的所作所为生生卡在喉咙里,二人相视眼中尽是心寒之意,却只能领命而去。
九尾见晁田二人出了寿仙宫,颇为意外地看了一眼纣王,提醒他:“如果我没记错,殷郊、殷洪应该是你仅有的两个儿子。”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儿子。”纣王说得平静,却带着隐而不现的嘲讽。
九尾微怔,只想到姜梓童曾经因为纣王而落在自己身上,让人芒刺在背的眼神恨意分明,却没想到这个必然是爱着纣王的女人,也不是真就对他一味忠诚。
不过说起来纣王对捉拿殷郊和殷洪一事其实并不上心,他只是给了晁田、晁雷二人一个捉拿的命令,若不是晁田、晁雷二人随后不久来报镇殿将军方弼、方相兄弟携二人反出朝歌,这件事大概也就这样揭了过去。
九尾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感到意外,她转头去看纣王就见他一脸淡定,脱口道:“我之前以为王宫里面的将士就算不能说是以一敌百,也应该是百里挑一对得起精良两个字,但看起来这些人也没比普通守院家丁来得厉害多少,两个十多岁的孩子都可以从深宫禁苑里跑出去向人求救,然后成功逃出王宫,是不是取你性命也能这么容易?”
九尾说的这话若只是听前半段更多的就是对纣王的挪逾,但从她的后半句里纣王不难看出她现在是在担心纣王的安危。
纣王听着这话心下一片软,他摸了摸九尾的发顶,道:“我的命当然不是他们想要就能要,至于殷郊兄弟两人的成功逃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朝中蓄谋夺取天下之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他们觊觎天下已久却还没动手,其一是准备不够万全,没胆子动手,其二是想要师出有名。现在我杀了姜梓童又想杀殷郊兄弟,他们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护了这两兄弟的性命,来日若是揭竿而起便将他们推上台面,以为母报仇为名,又有成汤血脉为底,就算不是一呼百应,也能招揽到不少人。”
九尾听到此正了神色,诚如纣王所说,殷郊、殷洪二人为世人所知的帝王子嗣的身份,使得他们两兄弟的逃离更为轻易,却也更容易为人利用,成为对付纣王的利器。
如果单单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九尾不觉得他们能在离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帝王子嗣身份之后对纣王构成什么威胁,但如果他们落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上,还真不能让人安心。
想到这一点的九尾偏头去看纣王,只见让她想到这些的他气定神闲,分明就不是有在担心这些的模样。九尾不知道纣王在打什么主意,但也知道他之所以能够气定神闲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九尾话锋一转,问:“现在朝堂上为你所用的大臣有几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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